旁边的姑娘大概是注意到了他的分心,好奇往那头看了看,自然什么也没看到,便又问。
“修文哥哥,你在看什么呀?”
符修文转过头来,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只是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抬起眼,还是那个语气,对面的人却能听得出一丝冷漠。
“——不过我刚刚也同你说了吧,以后莫叫这个名字了,你可以叫我大哥,也可以叫兄长。”
听着此话,那姑娘撇了撇嘴,眼神有些委屈。
“可……我都叫了十几年的修文哥哥了,怎么突然要改这个口啊,修文哥哥,我觉得你一来这里之后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符修文没回答她嘴里“变了个人似的”的疑问,只是摇摇头,嘴里说:“那不一样,你听着就是。”
那姑娘看着还不服气,撅嘴说:
“这多生分啊,爷爷听着要骂我了——好了好了,你别生气,菜都上了我要尝尝这菜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好吃了!”
她一口气说完,也没给符修文开口的机会,符修文在旁看着,只得摇了摇头。
他显然没有意识到太多,只是隐约觉得两人关系有些超出预料,让颜轻看到了不好解释,却没想到颜轻早就看见了。
颜轻也没想到自己这么痛快的出了酒楼,心里却还是放不下。
她心不在焉的,连徐子墨什么时候又过来了都不知道,甚至还差点给病人开错了药,幸好旁边有个药童眨了眨眼,主动往她耳边悄悄说了句:“这味药材不是止火止咳的吗?”
这么一说,颜轻才猛的意识到,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手里却下意识对着那个药材名划了几圈。
就像小时候写错了字糊成团团一样。
但这显然不是现代的圆柱笔,手里的墨汁很快糊作一团,浸透了纸张,颜轻下意识拿起来,却发现底下垫着的几张同样被浸透了,几乎都不能用了。
本来纸张也不能垫在一块用,也不知道刚刚在想什么……颜轻有些懊恼,耐着性子重新开了药方,接着才说自己有些头疼。
这纯粹是个借口,颜轻只是察觉到了自己现在状态不太好,不愿意冒着风险强留下来。
旁边药童显然也注意到这事,对于颜轻的借口没有丝毫怀疑,颜轻说过一番之后,便直接回了家。
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徐子墨只顾着在旁边看,等反应过来自己来这是什么目的之后,颜轻早就走远了,他一时间极为懊丧,心想怎么回事,他不是过来看热闹的吗?
可惜人已经走远了,再追上去大概只会显得自己居心不良,故意拆散人家恩爱小两口。
徐子墨觉得自己虽然八卦,但至少还是有基本的廉耻之心的,于是只能扼腕叹息,一面也回了家,恰好撞上同样回来了的符修文。
一瞧见这人,徐子墨就也下意识瞧了一眼他身后,瞧见他后面没人时,一时间还显得十分可惜。
嘴里说:“你那小青梅没跟着你一块回来啊,我还以为她会过来蹭顿晚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