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本就心细,瞧见自家小姐的神态有些慌张,更有些不妥,以为小姐是身子不适,立刻蹲着身子去检查自家小姐的状况:
“小姐,您可是身子不舒服?”
檀迦想问她有没有闻到一种熟悉的味道,但是转念一想,阿善在的时候,素问还在她身边伺候没多久,这都过去半年了,许是素问早就忘却了。
但是她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大殿门口,歌舞声依旧,那些大臣们都喝的醉醺醺的,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了。
只是一瞬间,便有一个身着浅绿色衣衫的女子出现。
她穿戴地都整整齐齐,仿佛是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衫,来赴一场盛宴。
当然,如果忽略她身后追来的那些此刻就好了。
这女子手里拿着一把长剑,她腰间的锦囊鼓鼓囊囊的,似乎装着什么东西,江浸月只是稍微辨认了一番,心里下意识地微震——
此人,竟然是许久未见的茯苓。
茯苓与之前的稚嫩模样有些区别了,檀迦捏着杯盏的手微微一动的,指腹都有些泛白了。
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那锦囊里的东西,不言而喻……
檀迦拧了拧眉,心中却不似面上这般平静。
这是一场刺杀,但是檀迦不知道目标是谁。
当然,不会是那些位分低的臣子罢了。
这些守卫将茯苓团团围住:
“放下武器!”
陆帝一开始是有些慌张的,但是瞧见后面御前侍卫和御林军都到场了,也放轻松了些:
“你这刺客倒是有趣,竟然敢持剑上殿,真是狗胆包天,穿的如此整齐,朕也不会让人给你留全尸的!”
茯苓淡淡地看着陆帝:
“今日来,我不是为了杀你,你的臣子们背着你在后面做了多少事,你还真是一概不知!”
“放肆,竟敢如此对陛下说话,你有几个脑袋够陛下砍的?”
陆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当即便怒斥道。
“外面生灵涂炭,你们在这里歌舞升平,还真是好个大邺,你的这些臣子阳奉阴违,贪赃枉法,尤其是你,虞丞相,你应该不知道我是谁吧?”
“我是你豢养的死士,任务是潜伏在江府,让江府灭亡,好拿到大笔的资产,让你无形之中拥有一大笔财富,只可惜,我终究是逃出了你的手掌心,就算是我明日就死,这也是我该赔的罪。”
陆帝的眼中闪动着一些情绪,檀迦看不出来,陆帝能坐上皇帝的宝座,还能守住这么些年,定然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是以,檀迦从未看轻过陆帝,更不曾在陆帝跟前轻举妄动。
没有一个人会比皇帝更熟悉皇宫,且能安排大批的眼线。
“虞禅寺,我要你陪葬!”
可笑,一个害了这么多条人命的人,如此贪赃枉法的人,竟然取了个一心向佛的名字。
真是可笑至极,只是他为佛寺捐再多的香火,也无法洗清他身上的罪孽。
檀迦这才清楚,原来今日这一行,茯苓根本就没想活着回去。
“胡说八道,你这个贱婢口出妄言。”虞锦儿当即怒骂道:
“我父亲在朝三十年,为官清廉,又岂是你几句话可以污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