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刚吃到第三颗,当即就愣住了:
“啊?”
阿难有些无奈,将金银花熬煮的甜水推至江浸月面前:
“小姐忘了几日前贪嘴吃荔枝,下巴起痘痘了?”
当时江浸月看着自己长了硬痘的下巴,整个人都绷不住了,让樗里子连夜配了汤药的,又忌口了几日,昨天才消下来。
阿难这么一说,江浸月如梦初醒,她现在把她的脸宝贝得紧,这脸可当的上是她的尊严了。
“不吃了,荔枝害我。”江浸月转头拿着小银叉吃起葡萄来。
没过多久,众人看着无事发生的江浸月,当即胆子便放下来,竟有不知是谁家公子哥当众开口:
“不知小姐,可有婚配?祖业又在何处,若是小姐嫁人,这几个丫鬟可会陪嫁?”
江浸月半阖着眸子,这才看清那青年公子哥的模样。
长得只算得上不丑,离俊朗风流还差了好大一截。
此话说出来,青年男宾一席,都各自哄堂大笑起来,这是谁家的姑娘,竟然是长辈不在,亲自主持这乔迁宴?
“小姐,这是白家的嫡次子,白霖,花楼的常客,世代经商,父亲就是坐在第三排的白陟。”
江浸月扫视了一番月是个什么样的处理态度。
歌舞丝竹声都被那青年公子哥一嗓子吓到了,江浸月的脸色却没有什么变化。
不多时,阿难一个抬手,台上的歌姬们都退下去了。
所有人都在发愣,白陟拿捏不清江浸月的心思,到底还是起身:
“犬子冒犯姑娘,等回去,我定然会好好地罚他。”
江浸月但笑不语,绿萼在一旁朗声道:
“既然知道今日是我家小姐的喜事,那为何还要当众下我家小姐的颜面?况且,令公子瞧着还算清醒未曾酒醉,难道是为着要给我家小姐一个下马威?”
白霖直接怒斥绿萼:
“你不过就是个奴才,主子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果真是雀台的好家教,这样的主子也纵得的丫鬟不知天高地厚!”
江浸月不大想发脾气,但是人都踩在她脸上说话了,若是不回敬,倒显得她还真是软弱可欺。
“严绥。”江浸月轻声唤道,“请白公子下去坐坐。”
白陟当即就站在白霖的身前,同江浸月形成对峙:
“犬子年幼不懂事,姑娘还是要注意些影响,到时候狠毒的名声传出去,谁又敢跟公主府做生意呢?”
他脸上的褶子堆起来,扯出抹笑。
江浸月就瞧着,严绥自然是只听江浸月的话,白霖瞧见眼前这人竟然如此不识好歹,当即就一把要将严绥推开。
严绥岿然不动,卫垣和刘老将军对视一眼,心知此事不必他们二人急着出手。
“好一个下马威。”江浸月眼眸流萤婉转动人:
“来了我雀台,就得守我雀台的规矩,你以为你张口说的这些话,我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吗?”
白陟自然是护着自己的儿子,虽说他有心想要试探江浸月一番,但是他决计还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受到伤害的:
“小姐,犬子无心之失,只是喝多了而已。”
江浸月眼眸未抬:
“您觉得的应该如何处置呢?我的丫鬟就是我的脸面,我的婚事自然由不得一介白身诽谤……”
话到此处,白陟自然是明白,但是他选择装不懂,他认为江浸月初入安北郡,不会想着同他们撕破脸:
“小姐放心,等宴会结束,我定然好好教导犬子让他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