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身子微微朝着前倾,似乎想看清楚这白家的人到底是个什么神色。
怎会有人如此无耻,难得神仙让他们降世时多匀了他们几张脸面吗?
“行了,拖下去,杖责三十以儆效尤。”江浸月淡淡道:
“求情者与阻拦者同罪。”
话音刚落,整个场上的人都正襟危坐起来,似乎想看看着这小姑娘同世家对起来是何等模样。
可这就是不对等的,当然这种不对等,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白霖几乎是没吃过这种苦头的,毕竟在外有忌惮白家的人,在家又有父亲母亲护着他,所以他从小到大都是格外乖张,更是瞧不起身娇体弱的女子。
“我不服,你凭什么对我杖责?”白霖被军士抓住,还在不停地挣扎。
白陟也趁着眉头,黑漆漆的面庞瞧不出他的心思:
“江小姐,你真要与我白家作对?”
江浸月站起身,巧笑嫣然:
“令公子做错事情,您非但不责怪,反而一直都不重视,为何现在又来说我要同你白家作对呢?想试探我,还得看看自己够不够格,偷鸡不成蚀把米,独独做这出头鸟,谁又能拦得住呢?”
阿难在旁边寒声道:
“还不快拖下去,岂不是污了小姐的眼?”
白陟气得捂着自己的胸口,指着江浸月,竟然说不出半句话,只能眼睁睁看着白霖被拖下去。
“爹,爹救我啊爹!”
白陟直接生气,根本连表面都懒得维系,直接道:
“还不快把你们公子救下来,你们是一群饭桶吗?”
果然,从后边出来了不少的白家仆从,可是不到一刻钟,就皆数被严绥手下的侍卫全部镇压。
“怎么,白老爷,这是要在雀台造反么?”
江浸月笑眯眯地喝了口茶水:
“这些兵器都是开了锋,您还是乖乖坐在这吧,别到时候不小心伤到了白家主,这往后偌大家业该由谁继承呢?”
余长鸣看着这一场闹剧,心中明镜似的,站起来对江浸月皮笑肉不笑道:
“江小姐,您看,白老弟都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别再苛刻他了吧?”
江浸月身子往后仰了仰:
“先前我被白霖污言秽语之时,余老爷怎么不为我说说话?难道是想看看晚辈若是真遇到这事儿的反应吗?”
“既然大家都对我的性格如此好奇,我就不妨直白的告诉大家,背后暗害我者,十倍奉还,若有合作产业贪墨长公主府银钱者,杖责八十。”江浸月不疾不徐的将话说出来:
“我也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若是早有打算,就把这些小心思小算计收回去,别到时候栽在本小姐手上,又要求饶追悔莫及。”
余长鸣和白陟的面色极其难看,连带着女宾席面也不再有人说话了。
场面一度过分安静。
素问拍拍手:
“歌舞准备继续上场。”
重新换了舞衣的歌姬们又纷纷上场,她们波澜不惊,好似没将那些事情放在眼中,实则一举一动都在心里要求做到尽善尽美。
只是这歌舞再大声,也没有办法掩盖不远处的杖责的声音。
青年公子一声赛过一声的痛呼,叫得整个场子的人都心绪不宁。
江浸月仍旧听着,正是半阖着眼慵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