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低声笑了:
“你且跟上去,我先前同你说过的,李四这几日都在邱掌柜那,还有黄明愿那丫头,让她签字画押,拿到私人印章盖得字条即可。”
左右那些东西买下来,她也要进行销毁,所以就要在别的地方上填补亏空,上次杜成在她手上吃了个暗亏,自然是少不了报复。
只是李四在最后告知他那刚满周岁儿子的事情,只怕这些日子都在想方设法护着他儿子了。
腾不出手想对他做什么。
可以说,若是没有江城,或许也不会造成江浸月最初的那种痛苦,如跗骨之蛆的寒凉,令她生生世世不敢忘。
江浸月的眼神温度骤降,阿难心中清楚:
“小姐,奴婢这就前去同二当家的说好。”
江浸月点点头,被阿善扶着坐下来。
迎亲还要在这新娘子家吃酒席,可并非是那么简单的。
她刚在席面上坐下,对面一道目光便灼灼地望过来,江浸月抬眼望去,却只瞧见了心灰意冷,是岑重淮。
江浸月心中对于情爱之事,早就看淡了,更何况她经历过的事情对她始终是产生了阴影,重生之后,就算是没有经历过,她内心也会觉得格外痛苦和煎熬,甚至根本就不想同别人产生感情上的关联。
岑重淮算是个可托付之辈,但是并非是她之良人。
且他身上早就有了婚约,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江浸月更不愿意上前沾染半分,此时只略微颔首,以示尊重。
“原来你在这里!”
说话的少年声音带着不可一世。
江浸月夹着排骨的手一顿,排骨落到盘子里,让她不由地蹙眉,抬眼看去时,抿了抿唇却没搭理。
是萧纵鸣。
谁知道这人根本就不忌讳男女授受不亲这事儿,直接就一屁股坐在她身边,还喋喋不休:
“我今日来同我大哥迎亲,就是为了专门来见你的,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
江浸月慢条斯理地啃着排骨,丝毫没有想搭理萧纵鸣的意思。
萧纵鸣也不管到底有没有男女分席,仍旧道:
“你整日在这江家后宅不好玩吧,干脆小爷我带你去外面玩好了,这两日的鸿运楼有了新的菜品,我带你去尝尝可好?”
阿善充耳不闻地站在旁边为江浸月布菜,江浸月有些不耐烦了:
“萧纵鸣,我只是个商贾家的女孩,也有自知之明,你们家的门第我高攀不起,我也不喜欢纨绔子弟。”
周围的声音特别嘈杂,也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但是江浸月说出的话是很轻的,几乎像是一阵风随着就吹走了,根本就来及分辨到底是什么内容。
不过靠着江浸月较近的萧纵鸣是能听见的,还能听得特别清楚,他当即就要恼羞成怒骂她,只是脑子一晃而过他曾经卑劣地纵马伤人的事情。
有了这事儿在前头,他显然气焰有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