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叶捏着那封来自保定,内容诡异的信,在办公室里沉默了良久。
窗外隐约的闷雷声仿佛敲在他的心上。
信纸上那小心聋老太太几个字让他头疼。
“妈的,谜语人都该死。”
半晌,他才从牙缝里轻轻挤出几个字,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厌恶。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故弄玄虚、说话说一半的做派。
前世看小说电视剧,但凡遇到那种死活不把话说明白,非得让主角猜来猜去,憋得观众血压飙升的情节,他恨不得直接钻进屏幕里掐着编剧的脖子让他说人话。
现在倒好,自己穿越了,碰上的第一个疑似线索的东西,居然也是这副德性?
何大清这老小子,要么你就硬气到底,死活不搭理公函,要么你就痛痛快快回来认错挨罚。
再不然,你真遇上什么过不去的坎了,被人拿枪指着脑袋了,你写封信求援。
把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说清楚,是被人控制了还是被威胁了,他林叶也不是不能酌情考虑,想想办法。
这可倒好,回不去,有人不让回,白家出事,小心聋老太太这都什么跟什么?
跟特么地下党接头暗号似的。你当这是拍悬疑片呢?
老子是妇联主任,不是特务头子。
玩这套云山雾罩、故弄玄虚的把戏,纯粹是给人添堵,增加不必要的心理负担。
【叮。宿主烦躁情绪值+129。】
林叶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那股腾腾升起的邪火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论打仗,论正面硬刚,甚至论察言观色分析微表情,他都不怵。
但这种需要抽丝剥茧、从语焉不详的碎片里推理背后庞大阴谋的烧脑戏码,真不是他擅长的。
原身喜欢直来直去,有问题就解决问题,有敌人就瞄准开枪,简单明了,高效直接。
这也是为什么上辈子他做心理咨询师失败的原因。
他反复看着那封信,聋老太太又如何,小心他干啥?
没有确凿证据,没有前因后果,一切都只是基于原剧记忆和这句模糊提示的猜测。
难道就凭这半句没头没脑、来历不明的话,就去动那位“老祖宗”?
这不符合他办事的规矩,也容易打草惊蛇。
林叶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
算了,不想了。
何必自己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烦恼?
他何大清不说人话,我林叶也没必要惯着他这臭毛病。
既然正式公函已经发了,组织程序已经走了,他何大清选择用这种方式回应,那就是心里有鬼,对抗组织调查,罪加一等。
他仔细计算了一下时间。
今天才让张爱莲发出去第二封措辞更强硬的加急公函,这封信就到了。
这说明何大清是在收到第一封公函后,就立刻仓促写下了这封信。
这种急迫而又含糊的态度,反而让林叶更加认定,何大清要么是自身处境尴尬,要么就是这封信本身也可能是个陷阱。
这种不清不楚的态度,更让人看不起。
“爱回不回,不回就等着被铐回来吧。没闲工夫猜你的哑谜。”
林叶冷哼一声,做出了决定。
他才没那个美国时间和精力去玩解谜游戏。
他把这封皱巴巴、透着诡异的信,直接收进了系统空间里,和那包没抽完的大前门、一些零钱粮票放在一起。
等后天上班,直接把这封信原件交给刘所长,让公安系统的专业人士去头疼、去研判吧。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自己当前的首要任务,还是处理好妇联这一摊子,保护好辖区内的妇女儿童。
这么一想,心里顿时畅快了不少。
那种被谜语人带来的憋闷感和无形压力消散大半。
没错,自己是妇联主任,核心职责是保障妇女儿童权益,打击眼前看得见的罪恶。
至于更深层次的阴谋诡计、恩怨情仇,自然有该管的部门去管,自己没必要越俎代庖,陷入不必要的泥潭。
想通了这一点,他感觉一周以来积累的疲惫如同决堤的潮水般汹涌而来。
从接手妇联,到处理贾张氏,揪出易中海,解救赵家姐妹,雷霆打击刘老根买卖人口。这一连串事件,几乎是马不停蹄,神经时刻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前世当牛马九九六,好歹还有个周末能喘口气,穿越过来这一周,简直比前世最忙的项目攻坚期还要辛苦百倍,完全是精神、体力和心力的三重透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