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一躲,一根尖尖的东西,正抵着她的脑后,想来是灵云戴着的护甲……
“大长公主殿下……”王雅君声音颤抖。
灵云柔柔一笑站起身来,眼中闪过狠辣。
“只是本宫也有些好奇,昨夜那么大的风,你为何要开窗呢?开了窗子,难道没听出来谁在惨叫求饶么?”
灵云显得十分困惑,却叫王雅君脸色猛地惨白。
恨毁在她心里不停交织,她甚至觉得连站在这里时,耳边还能响起昨夜的惨叫,和整夜不堪的声音。
身上的痕迹能去掉,可柔儿内心的呢……
这种酷刑本不该是她女儿承受,都怪那诡计多端的南晚棠!
王雅君痛苦地抓着头发,在心里不停想着如何直接折磨死南晚棠的计划。
可就在这时,灵云近乎无情的声音响起:
“南夫人,本宫说句不好听的,昨日那么庄重的仪式,南沐柔却穿戴得那般绮丽,本宫差些将她看作了舞女呢,穿成这样受此劫难,也不能完全怪罪于别人,您说是与不是?”
闻言,王雅君看着灵云同样气派的穿着,脑袋刹那间一片空白。
“您说的是,臣妇回去定当对小女严加管教……”
王雅君说完,眼神瞬间颓老。
被人抽了一身骨头般,呆滞地瘫坐在地上。
看着这一幕,南晚棠差点笑出声,连忙咬紧下唇,却被一只手掐住她的两颊抬起,将她的嘴捏成一个“O”型。
“什么毛病。”
季无忧皱着眉,无比嫌弃地对她说了这句话,说完便松开了手。
南晚棠:……你才是什么毛病。
她无语地揉了揉脸,“国师大人您看,臣女就说灵云大长公主出手,要比臣女亲自来,效果好得多。”
“嗯,尚可。”季无忧满意点头。
从季无忧嘴里听到一句好话可真不容易。
就当是夸奖她了。
见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南晚棠生出先行离开的念头。
她一直有些担心衣湘那丫头。
“国师大人,此事已经有了定论,臣女便早各位叔母姐妹一步,先行回府了。”
南晚棠朝季无忧和灵云行礼,声音却是一点不小。
院内所有人,都可以清楚听到。
“嗯,”季无忧随意道,“这种污秽场面是没什么好看的,好在今日本座无事,不然被你们耽搁了……”
话语间,他的视线从南沐柔身上轻轻掠过。
是那种多看一瞬,眼睛就要烂掉的,无比嫌弃嘲讽的眼神。
这眼神被王雅君看在眼里,抱住人事不省的南沐柔,只觉嘴里都是苦味。
这可如何是好,被国师厌弃,就等于柔儿的大好前程夭折。
她要想想办法,扭转困境才行。
王雅君拼命想办法挽回之时,还不知道她的另一个计划,也已经胎死腹中。
南府内院中间,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子坐在那里。
她的旁边蹲着位看上去年龄很小,长相纯真的少年,而且少年认真帮女子处理伤口的样子,显得他愈发无害。
可即便这样,战战兢兢的南家众人,只是站在外围。
不敢上前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