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棠一愣,看向季无忧。
她磨蹭什么了?
还没想明白,南晚棠就见辰三嗖地不见踪影,孙嬷嬷也笑着拉衣湘离开。
院里只剩下她和季无忧,大眼瞪小眼。
只是……季无忧看她的眼神,怎么带了些嫌弃?
“娇气……”季无忧转身,“进来。”
说着,季无忧已经转身进了房间,留下南晚棠一脸懵逼。
哪里又惹到他了?
说来季无忧院子里种了好多珍稀绿植,这么一会儿功夫,浓重血腥味已**然无存。
只是……南晚棠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
这么多绿植都化不去的血色迷蒙,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面前之人的危险性。
吸了吸新鲜空气,南晚棠跟着走了进去。
“南小姐,怎么屋里还要提个灯笼?”
南晚棠一怔,“回国师大人,臣女的眼睛不容易适应黑暗,所以习惯打着灯笼。”
这是她第一次在季无忧的语气中,听出明显的情绪——烦躁。
说来也怪,她方才一路上看到的所有烛台,上面都没有蜡烛,根本就是装饰品。
季无忧好像非常抵触蜡烛,或者说是火焰?
不管因为什么……反正门口这里月光挺亮,还是莫要惹到他才好。
南晚棠伸手欲灭掉灯笼,就听季无忧又道:“点着吧,站近些。”
今天的季无忧怎么有些好说话?
南晚棠心里疑惑,站到季无忧离季无忧两步远的地方,将灯笼背在身后提着。
“南小姐想要什么?”
嗯?
她今天擅自饶恕了十几个下人,本以为季无忧是要算账,亦或是她与原主性格反差过大,又让这位起了疑心。
来国师府的路上,南晚棠想了很多原因,这个问题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
居然问她想要什么。
稍微斟酌了下,南晚棠决定实话实说:
“回国师大人,臣女所求无非是个‘活’字,想让臣女、及臣女所在意之人好好活下去,让所有人,往后皆不敢再欺我、辱我。”
以前族人间的争斗,她年龄小,通常是冷眼旁观的那个。
有足够的时间韬光养晦,学习医术。
现在她有了医术,年龄更小,府里却各个都想要她死,她反而要想办法活下去,这算不算越活越回去了?
南晚棠无奈苦笑。
“本座倒觉得,你是想做那拯救苍生的菩萨,不然为何放了那些个下人,不怕本座叫你们补进去?”
季无忧话中带嘲讽,透着冷意,分明就是方才在南家杀人时的语气。
果然还是要问。
南晚棠抓着灯笼柄的手紧了紧
这个“你们”,指的就是她和南辞。
动物天生就会感知到危险的来临,利用本能躲开天敌的捕杀。
此时南晚棠就有这样的感觉,浑身上下的细胞都都在给她报警。
“您去南家的目的,总不会是为了杀几个下人吧?若您只是想杀几个下人,臣女却不想为了一时平息怒火,白白浪费了用他们自己人,安插眼线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