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晓听到这话，再忍不住拍案而起：“程前，程老师，这是你应该说的话吗？”

程前看到柳玉晓生气，自己反倒更开心了些，他歪头看向柳玉晓，冷冷说道：“你今天中午干的事情，是一个女学生应该干的事情吗？”

柳玉晓被点破心中的痛处，眼泪不自觉漫了上来。程前看到柳玉晓眼圈发红，自觉目的达到了。

他心中有一种诡异的快感，第一次见到柳玉晓时，她身上散发出的女孩和女人糅杂的魅力叫他沉醉；再次见到柳玉晓时，她浑身的优雅与贵气又让他艳羡。是以他总是在柳玉晓面前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艰苦朴素，努力积极的形象，等待着她的青眼。

因着他以为，柳玉晓家境优渥，是个小公主。

然而当他意识到自己猜错的时候，他向张丽华打听，才知道柳玉晓根本就是个县城来的，普普通通的女孩，他心中的那团烟花变成了火炬。

衣着可以判断出一个人的家境，可当她真正的家境一览无余时，这些衣着只能将判断引向另一个极端。

拜金、虚荣、没有底线，成了现在程前放在她身上的标签。

而这样的女孩在程前心中，代表着好接近、好索取、好玩弄。

原来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变成了路边随意攀折的小野花，他心中“恶”的种子腾空而起。

程前忽的正色起来，仿似语重心长：“柳玉晓，你干嘛要轻贱自己，有什么事应该先跟老师商量，老师会帮你解决的。”

程前这张嘴脸，让原本心酸的柳玉晓冷静起来。

程前这是干什么？要以道德的制高点来打压她么？

Pua？跟她使这一招，他也太天真了。

当柳玉晓不承认的时候，他反复逼迫直到柳玉晓自觉羞愧。而当柳玉晓羞愧时，又以圣人姿态劝诫，仿佛自己是这个世界上的道德楷模。

柳玉晓原本红了的眼眶苍白下去，随之而来的，是不屑的神情。

“老师，你未免管的有点宽。”柳玉晓轻踢了踢凳子，后退半步：“今天你要是想教育我，那我受教了，可以回去了吗？”

程前见柳玉晓软硬不吃，一时有些急躁，挡住了柳玉晓的去路：“柳玉晓，你的家里人没有教过你做人要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吗？现在是高中的关键时期，你不能因为对于物欲一时的迷失而断送了余生的前程啊！”

柳玉晓更加不耐：“程老师，你就这么好奇高中男女生这点事吗？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心中有数。况且程老师不分青红皂白就戴着有色眼镜判断这件事，不觉得有失公允吗？程老师，你真的是以为人师表的姿态在跟我讨论这件事吗？你何以认定，我和林俊良在男厕所里，做的一定就是龌龊的事呢？”

程前轻笑一声：“柳玉晓，我是在为你解决问题。现在这件事在慢慢发酵，很多的家长打电话来学校，有多少人管事实的真相是如何？多数都是兴师问罪，责令学校整顿校风，以免让自己的孩子受到影响。作为一个女生，你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让别人抓到攻讦你的机会，要爱护自己的声誉，要学会自爱自重。”

柳玉晓怒极反笑：“原来程老师信奉受害者有罪论，你觉得今天这件事，是因为我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