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师是想听哪件事？”柳玉晓咬牙回问着。

程前暧昧不明一笑：“当然是男厕所那件事。”

柳玉晓有些气愤，又觉无聊道：“没有人的男厕所与女厕所有什么区别？”

“可是不止你一个人呀？”程前戏谑道：“为什么要和别的男同学一起去上厕所？”

柳玉晓终于忍不住，她目光灼热，抬起头对上对面程前的眼睛：“程老师想说什么？”

程前看柳玉晓有些恼羞成怒，自己反倒云淡风轻起来，他又向后倚靠在椅背上，双手枕在脑后，自如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有趣。”

柳玉晓目光中射出利刃，却对程前丝毫没有杀伤力。良久，她再次低下头想要继续做题，程前却又说起：“听说你家是县里的。”

“怎么了？”柳玉晓赌气回着。

程前挑了挑眉，眼中一片玩味：“你干嘛防备心这么重，我是老师，了解一下你的家庭情况也是应该的吧。”

柳玉晓不说话，笔尖在试卷上胡乱走动着。

程前又张开那薄薄的嘴唇，洁白的牙齿透露着寒凉：“那天在书店见面，你浑身的名牌，光是脚上那双鞋子，就有几千块。你家里不富裕，就不要在意这些物质上的东西了，年轻就是最好的妆容。况且不是什么钱，花着都有底气的，是吧？”

柳玉晓感到冒犯，将笔“砰”的一声摔在桌子上：“程老师，你什么意思？”

程前眨眨眼，装出无辜情态：“我说的都是事实，还没有开始主观判断呢。”

“那请程老师主观臆断一下。”柳玉晓正色，抱臂倚在椅背上：“我这钱是哪里来的。”

程前猛地站起身，绕过办公桌向柳玉晓走来。柳玉晓眼中闪过警惕，连忙向后躲了躲，程前见状，却在办公桌边止了步，上身前倾，微微靠近柳玉晓：“柳玉晓，有句话怎么说的，世界上所有的便利，都在暗中标好了价钱。这个便利，不应该是你这种高中女生享受的。”

柳玉晓心中憋闷，却无奈程前说话滴水不漏，每句话明明都意有所指，却不点破，听上去毫无冒犯之处。

“程老师是觉得我的钱来路不正？”柳玉晓下颌绷紧，寸步不让。

程前对于柳玉晓的反应很意外，若是平常的高中女生，应该早就吓得哭出声了，但是柳玉晓却仍旧平静对待，不是已经久经沙场，就是听不懂他的意思。

当然，他觉得柳玉晓一定能听出他话中的深意。

程前俯身靠近柳玉晓，低声在她身前，以一种暧昧的、带着成年人欲念的声音说道：

“毕竟，我实在想不通男厕所有什么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