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晓没走，不会是被副校长找到了？

陈易之越想越急，眉头紧皱。何晴晴却听到陈易之是柳玉晓的舅舅之后，心中大惊。

自己之前花痴的帅老师，竟然是柳玉晓的舅舅。

柳玉晓也太不讲义气了吧！

但是现在不是挑柳玉晓毛病的时候，何晴晴还是有分寸的，连忙跟陈易之说道：“陈老师您别着急，柳玉晓是第三节晚自习的时候被程老师叫去办公室了，现在还没回来。”

“程老师？哪个程老师？”陈易之回想着，柳玉晓的各科老师里面，没有姓程的啊？

“就是物理老师请假了，新来的带班老师程前老师。”何晴晴解释着，但还未等话音落下，就见对面星目一眯，转身又跑开了。

何晴晴纳闷，喃喃道：“怎么这么着急？”

柳玉晓不知道程前叫她过去是何用意，却只能秉持着师生关系，听从程前的嘱咐，向第三节晚自习的语文老师请了假，去了物理组办公室。

柳玉晓敲了敲门，听到细微的“请进”，便推门进了去。

此时办公室中只有程前一个人，柳玉晓心中自然有些警惕，但想着现在同学们也都没有放学，又想程前这么在意得失的人，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程前果然很谨慎，只招呼着柳玉晓过去，然后拿出一套题，递给柳玉晓：“这套题，这节课做一下，我给你辅导。”

柳玉晓面上扯出客气笑意：“程助教要给我开小灶？”

程前笑得和善从容：“你之前帮我做过一套题，权当回礼。”

“程助教报答学生的方式真特别。”柳玉晓刻意没有坐程前指定的他身边的座位，而是坐在了程前对面，能够通过办公室玻璃看到门外的位置。

程前将纸和笔递给柳玉晓，笑意满满，目光直直看着她：“如果你不喜欢这种方式，我也可以换另外一种。”

柳玉晓觉得这话有些唐突，也就没有回应，低头答题。

程前也倒没有什么刻意的举动，仍旧坐在自己的办公位置上，不知是在对她说，还是在对自己说：“下周就要教师统考了，最快下个月，你就可以叫我‘程老师’了。”

柳玉晓知道程前这是在意她刚才叫他“程助教”而非“程老师”，腹诽他小意，却也只能顺着话，语气不带任何情绪：“恭喜。”

“没想到我A大毕业的硕士生，竟然会回到高中做老师。”程前一手插兜，另一只手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整个身体倚靠在椅背上，比起平日的端端正正，多出了几分不羁。

柳玉晓带着些许的轻讽：“怎么听着程老师的意思，似是对做老师有些遗憾？”

程前歪嘴一笑，将鼻梁上的眼镜取了下来：“我只是想说，才发现宇宙的尽头是人民教师。”

“哦……”柳玉晓拖长了尾音。

程前听出了柳玉晓语气中的冷漠，他心中的小火气也一点一点燎原起来。

程前上身前倾，双臂撑在办公桌上，以一种探寻的眼神看向正在低头算题的柳玉晓：“柳玉晓同学，今天中午的事，就没有想和我解释解释的？”

柳玉晓捏着笔的手顿了顿，食指和拇指捏得发白，笔尖似要直直插进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