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玥觉得两人尴尬，正偷摸着溜走，就被人拽住了手腕。

“我这情场赌场双失意，你还见着我就走？”

语气里带了些嗔怪，不同以往。

朱玥只好打哈哈坐下。

“林老师，你这是喝了多少？”

“半斤白的，十来瓶啤的。”

朱玥伸出大拇指：“真牛！”

林予笑了一声，头虚虚地靠在朱玥肩膀上。

“不管什么时候，我和你都是朋友。”

“那不，您是我老师。”

林予沉默下来，嗓子发干问：“你就不能好好看看我吗？”

朱玥挠了挠头，低声嘟囔说：“什么关系都不可能是恋人。”

林予皱着眉笑了，“你可真会戳人心，哪疼戳哪是吧。”

想想又有些不甘心。

“那人就那么好？”

朱玥没反应过来，直到林予意有所指地看着她。

她这才明白，“没办法，先来后到呗。”

“滚。”他笑骂一句，“明明我先认识的你。”

两人从实习开始时就认识，和沈明桀倒是在后头。

“我说的是先走进我心里。”

林予啧了一声，“真够肉麻的你。”

一副牙都倒了的表情。

“你奶奶的事我还是会尽力的。”

朱玥点了点头，“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只能鼓励你一句：林予林医生，你一直是个好医生。”

林予摆摆手：“客套话就算了，是不是好医生，等我金盆洗手了才知道。”

好似每个医生手里都有过不大不小的错误，午夜梦回时愧疚难当。

朱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送我的那句话，我送还给你：别想太多。”

“错了就领罚呗，扣钱就扣钱，大不了吊销执业证，不干医生了。”

“放屁！”

喝了酒的林予像是把礼节脱下来就地扔了。一句接一句的脏话往外冒。

“咱们从医的不仅要对得起那张纸，更应该对得起自己身上的白大褂。行医救人，是我们的职责。”

林予点了点头，突然开口说：“林老师，您之前不是在犹豫要不要考博吗？”

“我觉得别犹豫了，考了呗。”

像他这样的人就应该在一线呆一辈子，主治，主任，一步步升上去。

他饶有兴致地转头，挑眉问：“你呢？我记得你说过你还想读研，读吗？”

朱玥一拍大腿，“读啊！林老师有理想有抱负，我又怎么会甘心止步于此？”

林予了然，笃定她会做这样的决定。

“康复最好去国外读研，想好去哪个国家了吗？”

她想了想，“我们学校有和英国学校合作，要是去英国应该能省点钱。”

“他难道还会让你担心钱的问题？”说完，换了一副酸溜溜的语气。“他不应该大手一挥，欧美随便选吗？”

“我可没打算靠他。”朱玥被他的语气逗笑。“我能赚到钱。”

林予点了点头，“你一直挺优秀的。”

“可别给我戴高帽。”

那天两人一直聊到酒醒。

将稽小余送回她家后，林予站在她家楼下。

“我先走？”

“林老师，不恋爱脑的你还怪可爱的。”朱玥扬唇笑了。

林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脸都在你这丢尽了，还端什么师长的架子。”

“这次我想让你看着我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