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扎完,严宁才悠悠转醒。
可是虚弱的厉害,杨大夫让她闭嘴别说话。
两手搭在脉上,闭眼沉思。
严宁睁着眼睛,与王瑶瑶对视,眼里似有千言万语,道不尽的情愫与歉意。
王瑶瑶大大方方的与她回视,已经没有之前的责备了。
毕竟是个病人,不好过多计较。
再多的怪罪,都等她身体好了再说。
杨大夫号着脉,眉头越皱越紧,脉搏跳动很缓,很是无力,若是不紧紧压下手指,似乎都探不到它在跳动。
可刚刚明明沉稳有力,一天中,脉象能有这么大的差别,很不正常。
一时间,杨大夫也想不通缘由,叫来师傅朱大夫继续为她号脉。
严崇明上赶着问杨大夫结果。
杨大夫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能力不足。
王瑶瑶的心跟着猛的跳动几下,握紧了严崇明的手,试图给他一些力量。
能力不足是怎么个意思,是不是表示,这病很棘手,是什么疑难杂症?
王瑶瑶又怀念起现代的医院来,一套检查下来,身体那个地方出了问题,一目了然。
治疗方案也是一套一套的出,这个不行换那个。
哪像这里……
这边还在胡思乱想,那边朱大夫的脉已经号的差不多了。
“严夫人,你近来小腹可时有疼痛。”
“有,但不是很疼,我喝点热水睡一觉就没事了。”
“你这疼痛有多久了?”
“两月有余。”
王瑶瑶心惊,握着严崇明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
两月啊,这两月算是王瑶瑶最闲的时候了吧。
因为假怀孕,自己心安理得的窝在家里,享受着所有人的照顾,可未曾对周围人关注过一分一毫。
朱大夫又道:“从你双腿不能动到现在,可与男子行过夫妻之事?”
严宁惨白着脸点头,这是她最不想回忆的事情了,虽然后来那个罪魁祸首,已经被王瑶瑶狠狠教训了一顿。
可是一想到当日那个浑身脏兮兮,散发着臭味的男人趴在自己身上动来动去,她就觉得恶心。
怎奈自己这双惨腿愣是让她一丝反抗的力气都使不出,只能躺着任人鱼肉。
“大夫,我这病和那事有关?”
“是有些关联,不过无妨,你先睡着,我去给你开药。”
说完,朱大夫往一旁的桌案走去。
代笔的那个医童要过来帮忙,被朱大夫叫住,非要自己亲自来写。
提笔蘸墨,朱大夫一点点的提起毛笔,竖于白纸上方。
那只手抖个不停,墨水滴落于纸上。
朱大夫依然不动,任由那滴墨汁在纸上慢慢晕开。
严崇明看他那个失神的样子,想要过去提醒一下。
可是被王瑶瑶拉住,示意他耐心不着急,不要打断大夫的思路。
终于,朱大夫的手腕动了起来,也不管那纸上的脏污,避开墨汁,提笔就要写上药方子。
可那手颤抖的厉害,一条横平愣是给写成了一道弯曲的波浪线。
杨大夫见状上前劝阻:“师傅我来代笔吧,你跟我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