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景色寡淡是非多,你们以后还是不要到这边来了。”顾承凛的声音慵懒松弛,不像之前那样冷厉,却有着比先前更凶猛的压迫感。
这是警告。
方颂荷抿着嘴,攥紧纪南乔颤抖的手,艰难地向前挪步。
一时间,方颂荷对纪南乔也产生了怨念。
如果不是她非要来惹是非,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
顾承凛回头,凝起眼眸深深地望了谢时宜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跟在两人身后,一起朝门外走去。
“纪南乔!”谢时宜突然唤了一声。
纪南乔的脚步猛然顿住,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
她……她要秋后算账了?
她现在正得意着呢,肯定会乘胜追击,好好地羞辱她一番……
显然,其他人想的和纪南乔一样。
方颂荷紧张地将纪南乔护在身后,死死盯着谢时宜,厉声警告道:“谢时宜,我知道你对纪家有怨恨,有什么冲着我来,别针对我女儿!”
谢时宜微微低下头,眼睫盖住半双眼,神色晦暗。
在方颂荷心里,她就是这么阴险恶毒与不堪……
“时宜,你想说什么?”蒋芸问道,“受了什么委屈就直接说出来,我会帮你做主的。”
她倒是想趁这个机会杀一杀方颂荷的锐气。
“不是的。”谢时宜轻轻摇摇头,声音暗哑。
她注视着纪南乔颤抖不止的背影,语气尽量温和平静,“纪南乔,那个……苏慧心三天后就要进行换肾手术了,如果你能去看看她,她会很开心的。”
总算找到机会对纪南乔说出这句话了。
她的任务完成。
至于纪南乔去不去,那是她的事。
纪南乔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她没有回答,拉着方颂荷的快步逃离了这里。
顾承凛一直跟着,直到将两人送上了车。
方颂荷面露难堪,审慎探究地看向顾承凛。
她依旧摸不准顾承凛的心理。
刚才他究竟是在为谢时宜出头?还是在提醒她们谢时宜有靠山?
不管从哪方面想,似乎都有点道理。
纪南乔满脸泪痕,眼睛哭红了,楚楚可怜地望着他,泫然欲泣,心里却涌起一丝微妙难言的感觉。
至少……谢时宜的目标不是顾承凛。
“承凛,难道你一点都不介意吗?”方颂荷忍不住问道。
“介意什么?”顾承凛挑了挑眉,嘴角弯起一个合适的弧度。
“没……没什么。”方颂荷感受到顾承凛冷冽的气场,不再多说。
“承凛哥……你相信我,今天的事都是谢时宜挑起的……她知道我和你订婚后就……就嫉妒了,才会故意偷藏我的镯子,还趁机把镯子摔碎!”
纪南乔不想让今天的事情破坏自己在顾承凛心里的形象,竭力地编造找补。
只要能挽回一点……一点就好!
顾承凛眼底的阴鸷一瞬而逝,“今天的事不要放在心上,不会影响我和你的婚约。”
纪南乔眼睛亮了,心满意足地擦干眼泪,“只要你愿意相信我就好……”
*
谢时宜脸上的掌印直到晚上都没能完全消退。
方颂荷力气真大,下手也是真狠。
她怀着孕,不宜用药,只能卧在沙发上,让阿霜用冰袋帮她敷着,以减轻灼热感。
“……大少爷。”阿霜突然起身,恭敬地喊道。
谢时宜回头,见到顾承凛那张英俊得发邪的脸庞时,谢时宜顿时有些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