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兢兢的纪南乔,欲盖弥彰的方颂荷……
他勾了勾嘴角,挑起眉梢,问道:“刚才我好像听见什么‘用命都赔不起’?”
方颂荷有些拿不准顾承凛对谢时宜的态度,再怎么说,那两人也是以未婚夫妻的名义相处了大半年。
不过,她却并不心虚。
大半年时间谢时宜都没能和顾承凛有进展,足以说明顾承凛根本不喜欢她。
接受订婚纯粹是看在纪家的面子上。
于是,方颂荷理直气壮地冲顾承凛说道:“承凛,顾家的佣人手脚不干净,偷了我送给南乔的翡翠镯子,被我们抓了现行还狡辩,争执中镯子摔碎了……你说是不是他用命都赔不起?”
她不忘添油加醋。
顾承凛目色一凛,幽幽地看向方颂荷身后的谢时宜。
她脸上的掌印肿得很高,分外显眼。
顾承凛呼吸猛地一紧,阴冷的眼底涌起狠戾。
“过来。”
纪南乔和方颂荷都被顾承凛充满戾气的神态吓到。
显然,这一句是冲着谢时宜说的。
方颂荷不屑地冷笑一声,转身拽住谢时宜,将她推了出来。
“不是说我们做不了顾家的主吗?现在顾承凛来了,你猜他会饶了你吗?”方颂荷的语气颇为得意。
毕竟,她的女儿是顾承凛的未婚妻,她是他未来的丈母娘,顾家纪家两家联姻,利益牵扯深厚。
而谢时宜,什么都不是。
此时的谢时宜身上因为刚才的争执而变得狼狈,她低着头,不太敢看顾承凛的眼睛。
她站在他的面前,什么话都没说。
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几日前的那个夜晚的顾承凛。
莫名心安。
顾承凛微微偏着头,打量着谢时宜的情况,许久,才幽淡地开口,“嗯,确实赔不起。”
听到这句话,方颂荷觉得稳了。
谢时宜还是太年轻天真,以为凭一张脸就能攀附豪门。
她也不想清楚,她得罪的可是纪家,这世界上可没有人会为了她与纪家交恶。
“唉!”方颂荷叹了一口气,双臂抱在胸前,又恢复先前的优雅贵妇姿态,“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镯子碎了,她也赔不起,不如就这样吧,让她写张欠条,然后到纪家来做帮佣,以工抵债。”
一石二鸟。
既能把谢时宜赶出顾家,断了她攀龙附凤的心思,又能把谢时宜套住,省得她在外惹是非,祸害纪家的名声。
听了方颂荷的话,顾承凛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我是说……你们赔不起。”
他抬眸,目光寒冷,涌着狠绝瘆人的杀意。
方颂荷和纪南乔都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发懵。
“承凛哥……你在说什么呀……明明是谢时宜该赔偿我们……”纪南乔瑟瑟不安地说道。
“承凛,你这是什么态度?你……”
又一道脚步声传来,伴随着蒋芸絮絮叨叨的抱怨声。
“好好地做着sa呢,怎么这边又吵起来了!”
顾承凛敛起汹涌的杀意,转身看向走到门口的蒋芸。
“芸儿,你来了,正好!”方颂荷愤愤地剜了顾承凛和谢时宜一眼,正面迎上蒋芸,连忙告状,“你家的佣人摔坏了纪家传家的翡翠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