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配合得可以说是无缝衔接。
像极了从前,两人默契十足,不需要言语。
气氛在无形之间缓和了不少。
只不过这样的缓和的氛围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见翟睿霖重新沉下了脸来,“那为何尉谨宴会掺和在其中来?”
翟睿霖就差问一句,为什么尉谨宴会和你在一起!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的身影在,又不是鬼魅缠身!
最终还是问了回来,奚鸢的嘴角抽了抽。
“那什么,其实……”
“等一下。”翟睿霖突然抬手,锁眉思索了片刻之后,抬头,正襟危坐地望着苏奚鸢,“你从头开始说吧!”
从头?
奚鸢:??
下一刻便听闻翟睿霖道:“从你认识他开始,一一的都给我说清楚了。”
翟睿霖这神情语气像极了长辈在训斥一个交友不慎的晚辈,又像极了一个丈夫在质问审讯一个似与人有奸情的妻子。
只是他忘记了,这两种,他都算不上。
更忘记了,奚鸢打小就最厌烦人家对她与人交往问长问短的。
如果当初她是个听人说,听人劝,听人训的,就不会还一意孤行地非要与他那般贴心贴肺地相处了。
尽管苏奚鸢内心有些抵触与翟睿霖这般的盘问。
犹豫了一会儿后,她缓缓道,“我也是回来墨都才见过他的。还是许开文请我过府上才见过他的。后来我们回来的时候遇到刺杀,他替我挡了一下。之后就是我被人陷害入狱,他站出来替我洗清的嫌疑,还我的公道。”
“后来和小鹭出门上街的时候偶然有遇到过,再后来除夕宫宴上你也见过他了,那晚上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墨都,也挺可怜的。当初他替我挡了一下,也没好好谢谢他,就一起吃个饭,守个岁过年了。反正严寒常山他们都在,多一个人也热闹。”
“至于怎么会和他在这里遇上,是我们在出了墨都之后,遇到刺杀,紧接着又遇到山贼,我差点掉下山崖。幸亏有去沧州的他搭手相帮,救了我。”
苏奚鸢按照时间顺序调减了“重要的”刺杀啊,遇害这样的事,排列地说给了翟睿霖听。
“为了保证简大人和薄烟能够安全地抵达允州,所以请他帮忙,我们兵分两路。我们在明,让简大人和薄烟他们暗中绕远路往允州赶。这才有了他到允州耽搁了一阵。”
“后来我和廖归鹭在徐府被人下毒,也还是他及时出手,才使得廖归鹭没有就这样丢了性命的。”
“不过他这个人,清清淡淡的,简大人来了之后,他就走了。我也是前两日来云影寺才知道他这段时间都住在云影寺的。不过看样子,他似乎与云影寺的住持颇有几分渊源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到了允州顺道来拜访无影大师。”
说完之后,苏奚鸢瞄了两眼翟睿霖。
只见他紧锁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倒是没有不信。
“他会武功?”
“也不算,他武功一般,就只有轻功挺不错的。所以才刚好能够救我。”苏奚鸢睁眼说瞎话,不过想了想,当初尉谨宴就是这样告诉她的,于是便又理直气壮了许多。“想想他这样的人,行走江湖,应该会一点功夫才算正常。照着他这般受欢迎,轻功好一点,若是遇到不想见的,直接飞了就是,也没人能够得了他。”
简而言之就是,他尉谨宴会点功夫,轻功不错,这完全说得过去。
翟睿霖顺着苏奚鸢的说法这么想,也没有怎么起疑。
只是突然问了一句,“他知道你的女儿身吗?”
被这么突然一问,苏奚鸢噎了一下。
对上翟睿霖审视的眼神,她抿了抿唇,沉默许久之后,皱紧了眉头。
一开口,还是选择了欺骗,“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顿了顿,道,“应该不知道吧。你看他清心寡欲的,要是知道我是个女的,就我这长相,他能够搭理我?怕不是要立马避之千里?”
翟睿霖想了想,也是。
那尉谨宴姿容出众,又才绝无双,确实是有几分傲气的。
他这般想着也微微地点了点头,放下了心来。
却在下一刻,突然僵住了嘴角的弧度,望向苏奚鸢的眼神突然凌厉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他见过你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