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奚鸢心头一跳。
这……怎么能够想到这茬上来?
但是话说到这里,她若是矢口否认,要是翟睿霖起了疑心,以后就会有更多的事对她起疑心,两人之间就会更加容易受挑拨。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至关重要,所以她不能够让翟睿霖对她渐渐失去信任。
与其隐瞒,不如与他坦白,就算他生气,但是她不曾骗他,他就不会开启这个她会骗他的念头。
如此哪怕以后若真要骗他的话,在他怀疑和挣扎的时间里,她也能够有更充分的时间做准备。
“是。”奚鸢点头,“就山谷下。”
“易容的药效时辰并不会太久,你应当是知道的。按照严寒他们与我说的时间的话,我应当在易容后的脸,应当是他瞧见了,为了帮我避嫌,从我随身携带的袋子里拿了药喂给我。”
“所以……我一醒来,才问苏南风他在哪儿。毕竟……虽然他对我们这些事不感兴趣,但这对我还是比较重要的,还是要跟他说清楚比较好。不然他日尉谨宴他不知轻重说出去,我……”奚鸢小心地瞄着翟睿霖。
这话,是她临时编的,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也不知道这话在他那儿能不能行得通。
其实那药是苏奚鸢今天早上吞的,因为她知道今天简华章会带人来寻她,所以提前就服了药,将容颜换成了尤非白的。
翟睿霖本来是在思考奚鸢说的这个喂药的事情,不过后面听见了她后面解释了为什么一醒来找的是尉谨宴,便心情突然多云转晴了。
他心情还算愉悦地“嗯”了一声。
这一声“嗯”,让苏奚鸢还有些脑子懵一懵的,不知是何意思。
“那皇上……”苏奚鸢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要不移步一下后山?”
翟睿霖这回没有说什么不准,或者不许,而是直接道,“也行,也是该去看看那湖,顺便勘察一下地形。”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不去院子见尉谨宴,是去后山看湖的。
奚鸢了然于心,立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男人起身瞥了她一眼,瞧着她脖子上还有些微没有藏得住的伤痕,眸色微顿,“你的伤,真不用太医看?”
许是瞧出了她的顾虑,“你放心,他是朕带来的人,不会透露什么。若是胆敢有半分泄露,朕诛他九族!”
九族……
奚鸢在心底呢喃了一遍这两个字,扯了扯唇角,“不用了,没什么大碍,不过都是皮肉伤。我带了军中的秦风来允州,他是自来就知道我女儿身份的,回去他再给我瞧瞧就好。”
有时候,威逼之下,并不能够信任的。
谁知道,会不会表面奉承,背地里却擦亮着匕首,准备着随时送你一程。
翟睿霖大概也是明白她的意思的,见她气色不错,所以也并没有强求,微微颔首,抬脚往外而去。
出了门,发现简华章还等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