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皇后微微点头,伸手将沈蔚然的手握在手心里:“蔚然,这次危机,若不是有你和瑾王,怕是朝堂危矣。”
“娘娘言重了,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尽快吧。”沈蔚然道。
一行人从侧门出了宫直奔瑾王府而去,朝和殿门前,谢成恪高高的站在白玉台阶上似乎在等着某人,宽阔的汉白玉广场上,数千名身着铠甲的士兵蓄势以待,气势恢宏。
半刻钟后,云贵妃的身影落入了众人眼中,她并肩站在谢成恪身边,忽然高举起了手中明黄色的手卷,片刻后开口说道:“先皇遗诏就在本宫手中,先皇临终前命人暗中将遗诏送入云阙宫,昨日-本宫得到消息,瑾王意图谋反,所以便夜间召集诸位大人、将军前来朝和殿,便是为了在瑾王谋反之前将先帝遗诏公之于众!”
话音一落,她看向了一旁的敦肃侯卫昌,定声说道:“敦肃侯,还请你宣读先皇遗诏!”
卫昌颌首接过云贵妃手中的手卷,徐徐展开,一字一句的念道:“朕自知天命不待,福寿难继,遂付国事,以为根基,皇长子谢成恪深肖朕躬,贤德仁厚,宜承继大统,文官武将,务尽尔责,悉心辅佐,开创盛世。”
遗诏宣读完毕之后,以苏元为首的一众官员立刻下拜,高声山呼:“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成恪与云贵妃对视一眼,这才开口说道:“父皇把大梁江山托付给本王,本王定不会辜负父皇一片心意,三军听令,瑾王意图谋反,尔等务必于今晚将其抓获,连带府中众人全部收押!”
只是还未等三军出动,煊赫门前忽然传来阵阵铁蹄声,谢成恪眸光一滞,抬头看去,远远便见谢瑾寒一身戎装,身后还跟着数千名禁-卫军步步逼近。
云贵妃不由得一惊,伸手拉了拉谢成恪的袖子示意他,谢成恪立时会意,大声喝道:“贼臣已现,尔等还不速速将其拿下?”
谢瑾寒冷眼看着迎面而来的士兵,轻轻一挥手,身后的禁-卫军立刻蜂拥而上,两军交战,给这黑夜中的皇宫更添了几分寒凉。
谢瑾寒驾马行到白玉阶前,谢成恪手持长剑指向他,他却没有半点情绪,直直的一路向上:“谢成恪,你与云贵妃、敦肃侯、左丞相及骠骑大将军、御医院副使暗中下毒谋害皇上,如今竟敢假传遗诏妄图谋朝篡位,如此大罪,罪不容恕!”
“假传遗诏?十四叔,这诏书可是父皇亲笔所写,倒是十四叔,自父皇驾崩之后夺取皇权,擅改律法,不臣之心昭然若揭,难不成十四叔是想效仿前朝灵帝夺取其兄之位坐拥这大梁江山不成?”谢成恪冷声说道:“来人,还不将这谋逆的贼子抓获更待何时?”
“抓获?谢成恪,你若现在承认假传遗诏企图谋逆之罪,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你若是执意如此,便是你为大梁王爷,也绝不姑息!”谢瑾寒定声说道。
谢成恪冷哼一声,一旁的云贵妃却是开口:“瑾王,先皇遗诏在此,饶是你想要这皇位也要遵从先皇的意思,先皇在世最为疼你,你怎可在他驾崩之后做出如此动作?岂不是会让先皇灵柩不安?如今太后卧病,瑾王作为太后唯一的亲生儿子竟不去陪侍,妄图起兵造反,这便是不忠不孝!来人,还不将其拿下?”
“朕看谁敢!”
便在此时,一道浑厚的声音突然从殿门紧闭的朝和殿中传出来,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谢成恪与云贵妃登时僵立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