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这件事是你做的,那就按照老祖宗的意思跪上来再说话吧。”孙嬷嬷淡漠的语气如同此时她脸上的神情一般。
晚菊盯着眼前一堆碎裂的瓷片,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怎么,敢做就要认罚,这是不敢了?”沈赵氏冷哼着说道。
晚菊惴惴不安,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咬着牙跪了上去。膝盖与尖锐的碎片一接触,立刻就渗出了鲜血来,洁白的瓷片与殷红的血液意外组成了一副极让人震惊的画面。
“敢作敢当倒是个有勇气的丫头。”沈赵氏目光一闪,声调忽然拔高了几分:“你给老身说实话,到底有没有人指使你?”
强忍着膝盖上尖锐的疼痛,晚菊死死的咬着嘴唇,因为疼痛,大滴大滴的汗珠沿着脸颊簌簌而下,嘴唇已经没了血色,她抬起头,眸底是坚定的神色:“没有。”
“死鸭子嘴硬。”沈赵氏道:“既然你还不说,那就不要怪老身心狠手辣,碧桐,那染了毒的药锅可否按照老身的吩咐烧红了?”
碧桐上前一步,恭敬说道:“回老祖宗的话,已经烧着了。”
“那便让这丫头端着吧,也好烧一烧她那黑透了的心。”沈赵氏道。
碧桐忙走了出去,没一会儿,手中的托盘上便多了一口已经烧得通红,正在冒烟的药锅。
晚菊不可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药锅不断的摇头,身子更是受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碧桐将托盘放在她面前,冷眼看她:“晚菊,端着吧。”
晚菊知晓她话中的意思,她们端着药锅是隔着托盘的,而按照沈赵氏的意思,她则要用手去捧着那已经烧红的药锅。
晚菊伸出手去,只是指尖才碰触到药锅的边缘就被烫的立刻缩回了袖子里,这可不是旁的东西,而是能够把人的手烫熟的药锅!
“你若是现在说出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我会向祖母求情饶过你。”沈玉然见晚菊这个样子,起身走到她身前小声说道:“你若是不说,今日也便将会是你的死期。”
她并不是狠毒之人,只是面前的这个丫头竟然把主意打倒了她最爱的大姐身上,那就怪不得她了!
晚菊吸了吸鼻子,转头看了陈清菱一眼,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她仰头看向俯着身子的沈玉然忽然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
便在此时,她飞快的将那药锅端了起来,紧接着房中传出了凄厉的喊叫声。
再一看去,晚菊因为受不住药锅的灼烧已经晕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