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王府中静悄悄的,除了院中偶尔传出的几声鸟叫声便再无任何动静。
谢成恪坐在树下熟练的泡茶,茶香袅袅,在白玉瓷盏里汇聚成氤氲的水汽,谢成裕低头细嗅,一股淡雅的香气便沿着鼻腔进入。
“大哥的茶可当真是孤品。”一杯茶下肚,谢成裕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瓷盏轻笑着道。
谢成恪拿起一旁的丝帛擦了擦手,将茶壶里的茶水轻轻浇灌在一旁的茶宠之上:“可有查到十四叔的下落?”
“暂时还未。”谢成裕敛去笑意摇摇头:“不过沈蔚然中了冰焰草的毒,想来是无解的,即便是十四叔再有本事,难不成还能起死回生?”
“本王一早便说过,不许对她下死手。”谢成恪阴郁着脸,夹起的茶叶被他猛地摔在地上:“偏生你不听,竟还偷了冰焰草抹在短箭之上,你这分明就是要告诉十四叔此事是本王所为!”
见谢成恪忽然变脸,谢成裕急忙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目光,嘴上却还是辩解着:“大哥,臣弟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本王好?”谢成恪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谢成亦:“你倒是说说,杀了沈蔚然,让十四叔知晓此事是本王所为是从哪里出来的为本王好?”
谢成裕跟着起身,手臂一伸便打在了谢成恪的肩膀上:“大哥莫急,还请坐下听臣弟说。”
“大哥难道没有发现,自从大哥向沈家求亲而不得之后,你整个人都仿佛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吗?”谢成裕与谢成恪对面而坐,开口说道:“大哥日后前途无量,若是被一个女人所困顿迷惑,又该如何承继大统?至于十四叔,他即便是知道此事是你我所为,他又能如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谢成恪冷冷的看着他,沉声问道。
谢成裕没有忽略他的脸色,却仍旧继续说道:“大哥绝不能被女色所迷惑,十四叔也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与大哥反目成仇,更何况十四叔本就是暗中的敌对者,只消维持表面上的平和便是,反倒是沈蔚然不得不除。”
“可你明明知道,本王对她……”谢成恪咬牙切齿的说道:“还是你以为本王真的看上了那个不入眼的陈清菱?”
“一个根本不会和大哥一条心的女人,即使大哥心系于她,她对我们也没有半点用处,臣弟倒是瞧着那个陈清菱是个可用的人,能够对自己的表姐都下此狠手,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的?果然,古人说蛇蝎美人,此话倒是没有半点弄虚作假。”谢成裕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自那日第一次见到陈清菱他便认为这女人要比沈蔚然容易控制的多,一个把野心写在脸上的女人,一个把与望呈现出来的女人,只要满足她想要的一切,她就会在所不惜的做任何事情。
斜睨了谢成裕一眼,谢成恪没有说话,他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沈蔚然,若不是谢成裕偷偷的派人下了死手,想必现下他已经在丞相府大献殷勤了,一旦能够得到沈蔚然的青睐,那丞相府背后的力量就都是他的!
“大哥,臣弟知晓你想得到丞相府的帮助,但丞相绝非只有沈振轩一人,苏丞相可要比沈振轩好掌控的多。”谢成裕自然明白谢成恪心中所想,急忙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