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菱离开了前堂,沈易泽一脸不解的看着沈蔚然,丝毫不理解她为何会突然提起正月二十五的听吟会。
“然然,你这是做什么?”
沈蔚然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微眯着双眸,直到脚步声再也听不见才缓缓开口道:“哥哥莫急,带她去听吟会自然有我的想法。”
“你不是不知道,听吟会上多是大家子弟,她身份低微,若是捅出什么篓子来可如何是好?”沈易泽叹了口气问道。
“哥哥无须担忧,我还怕她不捅娄子呢。”沈蔚然忽然睁开眼睛,转头笑意盈盈的看向沈易泽:“哥哥放心就是。”
沈易泽无奈的摇了摇头,见自家妹妹这般说,也便不再阻拦,只叮嘱道:“这阵子军中有事我无法前去,你要切记不要让她生出事端来。”
“哥哥只管忙你的便是。”沈蔚然笑了笑,起身说道:“累了一早上,也该回去休息一会儿了。”
外头阳光正好,虽说仍是冬日,但因着没有风,也比前几日暖和了许多,沈蔚然让碧桐与音池两人将屋中的小桌抬到了院子,又放了张躺椅,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碧桐在一旁教音池煮茶,沈蔚然闭着眼睛小憩,一时间莞亭苑里安逸的很。
沈玉然这几日身子也好转了几分,正站在窗边看风景,一抬眼就见沈蔚然正美滋滋的躺在椅子上,碧桐与音池正忙着煮茶,画面十分温馨。
“翠柳,你随我出去瞧瞧姐姐她们,整日被关在屋子里着实没什么意思。”沈玉然道。
翠柳正忙着收拾药碗,听沈玉然这么说,不由得皱眉:“二小姐,您身子尚未痊愈,若是出去着了风寒,岂不是奴婢的过错?”
“不打紧。”沈玉然说着已经将披风摘了下来,“若是谁敢怪罪你,便说是我说的与你无关。”
翠柳本还再想说些什么,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再阻拦,只得说道:“若是一会儿大小姐让您回来,您可得听话。”
“好了好了,怪不得姐姐整日总说你像个嬷嬷,不怪她说,现下我瞧着你也像。”沈玉然笑笑说道。
推开门,一股清风徐徐吹进,沈玉然站在门口只觉得通体康泰,自从除夕至今,她基本没怎么出屋子,就连沈赵氏那里的晨昏定省也因着她身体的缘故给取消了,如今站在这里肆意的吹着轻风,这样的感觉着实让她觉得十分舒爽。
“姐姐。”沈玉然快走两步,没等翠柳将汤婆子给她,她便走到了沈蔚然那里。
一听是她的声音,沈蔚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抬头一看,沈玉然正笑意盈盈的站在她身前,身上披了一件雪色的披风,满头的黑发只用一根丝带束在背后,脸色虽说还有些苍白,但看起来已经好转了很多。
沈蔚然撑着手臂起身,伸手将沈玉然拉到了身前:“身子还未痊愈,怎得就跑出来了?”
“整日在房中闷着,就是没病也要给闷出病了,况且今日天气这么好,出来坐坐难不成姐姐都还不让?”沈玉然嘟着嘴,眼底还带着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