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么看，在这里存放货物还真是挺安全的哈。就算是朝廷的金库，也不过如此了吧？”

铁寒一笑：“那我倒还没见过，不好做比较。只是这个福记，我猜着大概就是城南福威家的生意。那个人算是京城一霸，这附近地面上混的就没有不知道他的，连官府也不敢轻易招惹。不过，行走江湖各有各的规矩，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几十年来倒也相安无事。”

“哇哦，听起来挺厉害的样子。”

关小朵对他说的这号人物倒是没什么兴趣，只是觉得这仓库修得如此高级，方才听他说地上地下全有仓库，这么大的地方，若是全都租给有钱人存些金银细软什么的，肯定能赚不少租金吧？

两人推门而入。

这仓库里头十分宽敞，正中央整齐地码放着好几排大包的粮食，足有两人多高。

这跟她想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

关小朵不禁有些失望：“费这么大劲、左三层右三层地保存在到处是机关暗器的保险箱里头，就这？……那熊孩子莫不是怕我饿着、特意留给我一仓库的大米？”

铁寒走到近前，围着那堆粮食转了一圈，沉默不语。

“诶，我还真以为会有黄金呢！”

关小朵有点泄气地蹲在地上，两手捧着脸，满是怨念道：“早知道就把钥匙直接交给铁狐了！害我背这么大风险，回头见面了我一定要捶死他！臭小孩……”

铁寒伸手试探地推了推边角上的一包粮食，竟是纹丝未动。

“那，你说我要是把实话告诉铁狐，她会不会觉得是咱们掉包了啊？”

关小朵叹了口气，拧眉说道：“在一个这么保险的地方藏上一堆粮食？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呢。万一铁狐要是不相信，那可怎么办啊？”

铁寒始终没有回话，却揪住其中的一包粮食，用力地往外一拉。

“干嘛？你该不会真打算带一包回去吃吧？”

那一大包看起来少说也有百十来斤，而铁寒的力气也是真大，那包粮食被他这么一拽竟是直接滚了下来，接着整个方方正正的粮食堆便如散沙一般塌陷下来。

关小朵好奇地凑上前瞧了瞧，这才发现原来粮食就只有外面这一层而已，而里面竟全是金灿灿的黄金。

“……卧槽。”

长方形的金锭相互交叠，垒成一座金光闪闪的四方形堡垒，在深棕色的麻袋掩护下，竟是让人一时难以发觉。

其实关小朵猜到萧义诚很可能会给她留下一大笔钱，可能是一箱黄金、或是珠宝之类的，但是绝对想不到会是一整座金库。

——是的，‘金库’这个词是比较准确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黄金！一万两？肯定不止，十万两？也不止吧……

虽然以前关小朵见到钱的第一本能反应就是先数一数，但是现在却被这壮观的金山给深深震惊了，就只剩下张大嘴巴望金兴叹的份。

而铁寒见的反应倒显得冷静得多。他将掩人耳目的粮食包挪开一半，露出黄金的四个边缘来，心里默默清点了一下大致数量：

“至少一百万两。”

铁寒清点完毕，对她说道：“你打算怎么处置？”

“啊？”

关小朵这才回过神来，眨眨眼，走到近前，先是伸出一根手指，摸了一下。

铁寒体贴道：“要不要我掐你一下？证明你并不是在做梦。”

“谢谢，不用！”

关小朵凶了他一句，在触摸到真实的黄金之后，吃力地从中抽出一块来，拿在手里掂了掂。

“不用咬了，是足金。”

关小朵瞪他：“谁要咬了？！我才没这么土鳖呢！……况且这上面都打着火印呢！‘足金’！你当我傻呢。”

铁寒笑笑。

关小朵又接连抽了几个出来，分别塞到袖子里、腰里，甚至裤管里。

“你这又是做什么？”

关小朵不说话，一脸严肃地只顾往身上藏黄金，直到所有能藏的地方全都塞不下了，这才停下来，步履艰难地来回走上几步，然后又一根一根地掏了出来、放回原处。

铁寒有点看不懂她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没有，我只是想感受一下全身所有的口袋里都装满黄金会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

铁寒表情复杂地建议道：“要不，我帮你打个地铺，你今天就睡在这吧？”

“讨厌！”

关小朵瞪他，但随即又说：“睡在这就不必了。……来，你扶我爬上去，我在黄金上打个滚就好。”

铁寒忍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