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湛回来时已非常晚了,白贞半梦半醒之中,听到开门声,忍受着疲累张开眼,看到一道黑影,嘀咕说,“回来了……”
冷湛走到床边,伸出手拨了拨她的头发,轻声说,“吵醒你了。”
白贞搓了搓眼,摇头说,“原本也没有睡着。”
她打了个呵欠,“怎样去了那样久,发生什么事了么?”
“小事,已解决了,”他一顿,“太爷睡了?”
“睡了有片刻了,临睡前还问我你去哪里了,我跟他说去集团了,你明天可别说漏了嘴,爸该怪我说谎了。”
冷湛一笑,说,“明天孕检时,我们将身子也查一遍。”
白贞愣了愣,许久才点了下头。
月份越来越大,身子的负荷也会越来越重,各种不可能掌控的因素全都有可可以为肝脏增添负担,提早终止肝脏的使用年限。
这几天,她一直避而不谈这事,一是她还没完全放下心扉去接收这事,二是怕她情绪会感染冷湛,在面对病魔这事上,冷湛比她要乐观主动的多。
她伸出手摸着他的面庞,小声说,“好好爱我,等我走了,就忘掉我。”
冷湛胸口一颤,捏着她的手一紧,“要是我可以忘掉的话,你觉的我还是你值的你倚靠的男人么?”
“我不想你难过,”她声音非常低,“我知道守候无望感情是多么的难受,这样子的难受,我舍不的一人承受。”
他张了下嘴,想说些什么,白贞伸出手捂住他的唇,声音软软说,“嘘……等我讲完。”
她眨着眼笑着,全身全都弥散着让人陶醉的暖意,“有一些话,我原本想等我们老了之后我再跟你说,但是我如今忽然发现一辈子好短,要是我不说,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机会说。”
她凑过去在他嘴角吻了下,轻声呢喃说,“这一生能遇到你,嫁给你,已花光我所有的运气,能不能和你厮守,如今对我而言,真的没有那样重要了,是你叫我明白,给人爱着,宠着,是这样幸福的一个事。”
“你那样优秀,那样好,那样的叫我舍不的,要是我活着,这一生我全都不会放手,可要是我不在了,我期盼你可以完全的忘了我,被这般一人爱过,对我而言已足以了。”
他的脸上并没表现出显见的动容,指头却在轻缓战抖,她贴的非常近,感受的一清二楚。
“爱你哟,老公。”
冷湛看着她的眼,深深地,好像要把她刻进灵魂中,很长时间才伸出手托住她的面庞,声音喑哑说,“想听我的心中的话么?”
白贞一愣,点了下头。
冷湛很少表剖自个儿的内心,白贞和他相处这样久,也是渐渐摸透了他的性格,才慢慢和他磨合的,但冷湛心里真正怎样想,她却是猜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