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雪也不傻,就是简简仅仅说了点计划,问她具体做到哪里了,她就三缄其口,一直打太极。
论脑筋,冷清差对方一大截儿,稀里糊涂便被冷如雪唬弄过去,对方绕了圈,最终貌似无心地问,“姑妈,白家那个小姐真的答应跟二叔分手了?”
冷清撇了下嘴,“她不答应,她们家人也答应了,那种身份,怎可以配的上咱冷家。”她说着伸出手指给冷如雪看,“你觉的我涂什么颜色的指甲配这镯子?”
冷如雪眼睛深了深,清浅一笑,温和说,“单色的估摸不行,你要是有时间。片刻去我房中,我帮你挑挑看。”
冷清连连点头,“还是你们年轻人有眼色,跟不上时代了啊……”
……
从民政部门出来,萧文汉一路上缄默不语,脸上没一点领证的喜悦,反倒有一些冷漠。
关晓鹤拿到结婚证时,还非常激动,等她镇定下来后,看到萧文汉的神情,心头一紧,收起证件,小声说,“文汉,你不开心么?”
萧文汉反应过来,冲她拉着唇角一笑,“怎会。”
关晓鹤明白他不想说,就没继续这话题,而是问,“怎样忽然就想领证了?我到如今,还觉的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
萧文汉缄默了片刻,问,“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在哪里?”
关晓鹤低下眼睛,过了片刻,轻声说,“我昨天去彭放那儿找你了,他说你早已走了,我问了陆川,他说你们回去,我怕苏阿……妈担忧,就和她撒了谎,”
她说着抬起头,“你不会怪我吧。”
萧文汉一勾嘴角,伸出手搓了搓她的头发,“我应该早些将你从李家接回来。”
他把她抱进怀抱中,垂头吻了吻她的头发,小声说,“对不起。”
关晓鹤合上眼,紧紧的抱住他,声音有一些喑哑说,“别说抱歉,我如今真的觉的非常满足了。”
她抬起头在他嘴角吻了吻,用心地看着他,“我终究成为你的妻子了。”
萧文汉一恍惚,忽然想起他跟白贞新婚时,他在一边装睡,她偷偷看着他的眉眼,看的失神,那时,他并不能欣赏里边的爱慕,只觉的好像被苍蝇看着似的令人恶心,就在他掌控不住自己的情绪时,她好像叹息一样,小声在他耳旁呢喃,“文汉,我终究有一个身份,可以全无忌惮的陪你走一生,因为我是萧文汉的妻子。”
那句话中的苦楚,这一秒,他忽然明白过来,那时的白贞,只怕从一开始就做好了他一生不爱她的计划,因此一个妻子的身份,对她而言,可能是她这一生惟一的头衔,而如今,她连这头衔也没了,是不是意味着,以后的人生中,再也没白贞这般一个女人……
他胸口猛的酸胀起来,喘气全都觉的非常艰难。
他轻缓推开关晓鹤,合上眼靠车座上,指头紧紧的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