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生命危险，醒来后，好好养，没有事的。”

冷湛缄默了片刻，才说，“谢谢。”

萧文池眼中闪过一点讶异，半天才说，“他们说你变了，我还不信，果真是变了，以前的冷湛，对谁说过谢字？”

冷湛不再看他，眼神又落向病房。

……

白贞在里边呆了许久，等她出来时，发现冷湛还在外边，他脚下已有六七个烟头了，看到她，冷湛把烟头扔到地面上，用脚捻灭，说，“走吧。”

白贞走了两步，忽然顿住。

冷湛回过头，看着她，皱眉，“怎么了？”

白贞咬唇，轻声说，“你以后能不能别抽这样多烟？”

冷湛一愣，深深的看着她，声音喑哑中带了丝性感，问她说，“为什么？”

白贞抿着唇，不讲话。

冷湛一顿，伸出手搓了搓她的头发，“等你什么时候想到合适的理由，我就戒掉烟。”

从医院出来时，天已昏黯下来。

橘黄色的路灯下，冷湛的声音被拉的长长的，他背后黏着一条小尾巴，白贞几回抬起头看着对方修长的身影，却开不了口。

不管是白骏，还是白卫国，他为她做的，不仅仅是一句谢谢可以解决的。

她想到今天早晨自己那番举动，心中又羞又愧，步伐不由的放慢了。

冷湛感觉背后的声音消失，轻缓皱了皱眉，一回身就看到白贞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连方向走错了全都不知道。

冷湛又好气又好笑，走去拦在她跟前，蹙眉说，“你在想什么？”

白贞一愣，抬起头才发现自己走岔路了，她步伐一顿，抬起头，用心说，“冷湛，谢谢你，关于我弟，还有我爸的事，我真的，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今天早晨……”

她口吻有一些羞赧，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小声说，“是我冒犯了，我向你道歉。”

冷湛眉眼舒展了点，但神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白贞猜不透，也看不出对方在想什么。

她有时候会觉的冷湛是对她有意思，可有时候，却又觉的自己像是自作多情似的，比如如今，他不讲话，她还以为对方还在生气。

正在她绞尽脑汁思考该怎样挽回局面时候，就听到冷湛幽沉喑哑的声音在边上淡微说，“我接受你的道歉，只是我们是不是该说说我们的事了？”

白贞胸口一缩，抬起睛不敢信的看着他，她不大敢信，他会在这时挑明，她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这比起初嫁给萧文汉时还要激烈，心情复杂又困惑，乃至僵直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很长时间才仓促的别开眼，声音有一些喑哑，“天快黑了。”

说着便想回身，躲开他的问。

冷湛的大手忽然攥住她的手腕，力气紧而不重，叫她动弹不的，白贞转过头，正巧对上对方幽黑的眼睛，她唇肉有一些发干，轻缓抿，低下睫毛，“冷湛，我……”

“你说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