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风冷眼看着桌上的奏折，此时已经是开春，天气逐渐回暖，但是他的身体却依旧像是在寒冬当中挣扎一般，破败垂老。

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命不长了。

“闹，都给寡人闹，闹得越大越好。”姜长风嘴角是一抹冷笑，没有人比他现在还要冷静了。

这个时候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可怜至极，竟然连个可以用的人都没有。

姜长风垂眸。

“常德。”

常德立刻进门。

姜长风看着他：“去，找人散播渊王府的消息，什么东西听着难听，就说什么，将渊王府的形象踩在脚下，知道吗？”

常德点点头。

出门。

姜长风知道，他转头就会去告诉右相。

没关系。

这个时候告诉右相这种事，只是在为他助力而已。

右相知道他也在打击姜长歌之后，便会来找他了。

姜长风这辈子足够讽刺，一直到快死了才知道究竟如何去平衡关系，把握人心。

常德办事还是很快的，就在他还在犹豫右相是否会因为这个而有所帮助，去攻击渊王府的时候，民间流言已经是漫天飞。

渊王府跋扈专横，渊王妃在边城时就嚣张至极，甚至于殴打后妃，随意欺压于人。

这些流言出来之后，就像是发了芽的野草，一夜疯长。

但是有一件事却是常德也办不到的，那就是找人带头去渊王府闹事。

谁都不敢去触霉头，之前大理寺的事情所有人都是知道的。

于是，在茶楼这种休闲一些的地方，就成了流言最多的地方。

魏书恒好巧不巧正在茶楼听说书的讲故事，陡然就有人提到了渊王府的事情。

“听说那渊王妃那渊王妃之前打魏贵妃可是打得那叫一个痛快，魏贵妃嚣张跋扈的，遇到渊王妃之后，也是被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你说这渊王妃得有多彪悍？”

“渊王妃彪悍不彪悍我倒是不知道，反正渊王爷也不是什么好人，会打仗又怎么样，仗着军工横行霸道的，朝堂之上谁都入不了他眼的模样，做给谁看？”

“就是，姜国重文臣，以德治国，渊王爷是厉害不错，但是太嚣张也就过火了。”

……

魏元恒听见自己姐姐被打得事情就已经够生气了，事情根本就不是那样，现在陡然又出来了个渊王爷目中无人。

“渊王爷目中无人？你们是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看着还是怎么着？你就知道他目中无人了，人家拿命守住边疆，你们猜能在这里过安稳日子，你行你上啊，去守边疆试试的。”

魏书恒面前的那一桌人立刻回头，魏书恒陡然有点怂。

好像是打不过。

“这不是魏家的小公子吗？怎么，渊王爷是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姐姐被渊王妃打得跟狗一样，你还要帮着渊王府的人说话。”

“我当是谁呢，不学无术，能知道什么？文不成武不就的，可不就得快些巴结好渊王府的人？”

魏书恒听那种说他不学无术的话已经听多了，同行的公子立刻拉住他。

“魏兄，好了好了，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魏书恒怒目：“这群人生来就不带脑子，就会在这里卖口水泼脏水的，要不是答应了娘亲这段时间不惹事，我非得让他们见识见识本公子的武功，看到底就不就。”

“对对对，你最厉害。”拍拍魏书恒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