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不...伯父,您找我?向歌呢?她要开学了吗?她上的哪个学校?怎...怎么不在班群里打个招呼就走了呢?”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越来越软,说道最后,已低不可闻。像没脾气的茶杯犬,被打断了脊梁,头低到了地上;是啊,自己是她什么啊?恐怕连朋友都不算吧?一个躲在二楼只敢小心看着她的胆小鬼有什么资格问这些个问题呢。
冉直像吐豆子一样把想要问的一股脑竟是全问了出来。
“我要见那天和你一起从飓风中出来的人,至于你的问题以后再说。”
“叶孤黎?”冉直不确定道。
“叶?他姓叶?”男人显得有些激动。
“是啊。”冉直不明所以。
“对,他就应该姓叶,也只能姓叶。”男人喃喃自语。
向歌一家就在附近,叶孤黎应约而来,此时正在路上,虽然不知道她的父亲找自己做什么,但那天向歌递给冉直的金色小球在关键时可是救了兰娥她们。
虽然对方并不知道其中关系,但自己心里清楚,理应有所表示。
向歌家不大,两层楼加起来也就七八十平米的样子,一进门便是一个精致的木鞋柜与旋转衣架。房间布置以木料家具为主,空气中淡淡的木香味沁人心鼻。
“坐。”男人态度冷淡,只是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冉直,而后便去了窗台一阵摆弄,那里草长莺飞,瘦高的龙骨顶到了天花板,旁边一盆‘一帆风顺’张着大绿叶子,中间两叶白色花骨朵小心探出头来,其中一朵,白帆随风张开,向着过堂风的轨迹摇晃着。
冉直紧张的不行,小小的瓶盖子却因为满手的汗久久打不开,好不容易打开了又因为捏的紧了不小心撒到裤子,男人转头看了一眼,吓得冉直连忙举起水瓶就往嘴里灌去,虽然自己性格内敛,但如此害怕与人对视还是第一次。
“那金色小球保存好,虽然谈不上什么特别贵重的玩意,却是我精心为我女儿准备的成年礼物。”
“哦,好的,我一定保存好!”冉直机械的回答道。而后又突然发现不对。
“等下,您说这是向歌的成年礼物?那...那我绝不能收下,还烦请您还给向歌同学。”
冉直连忙小心的拿出一小盒子打开,金色小球放在桌上,小球的外面包裹着蓝丝巾。丝巾的上绣了枝丁香,细细嗅去还有着淡淡的丁香味道。
男人皱了皱眉头,“丝巾是你的?”
“啊,是我的啊。”冉直乖乖答道,而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补充道,“准确说是我母亲的,这是她最喜欢的一条丝巾,所以我常带在身上。”
“你母亲——不在了?”
冉直神情忽地低落,强颜欢笑答道:“是,十岁那年睡着走的。”
男人点了点头,再没有说什么。
铜底烫银的花壶被整齐摆放在柜子上,男人拿出一串钥匙放在冉直面前。
“拿着吧,不是让你白拿,这房子产权五十年,还有十多年才过期,这十年里你是找人也好,自己来也好,帮我看一看这些花草,闲了的话帮我打扫打扫吧。”
“好...的。”冉直有些莫名其妙的收下了这串钥匙,心底此刻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有欣喜,有惆怅,更有淡淡的悲伤。
“你们不再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