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眼神中有光,像小火慢炖似的希望,深里看去却更多是惆怅,他也有故事,也有遗憾,更有想等的姑娘。
世间每一人都是过客,每一人也都是主角,曾经如故事在世间流淌,划过春夏秋冬,穿过喜怒哀乐,远方如岸,不知又是谁的故事正巧等在那里;缘分似一条线,冷不丁的就在岸边牵起了手,连接了两叶春秋。
“看过她的云海论坛吗?”冉直问道。
老板摇了摇头,“她是我的常客,却并不是我想要去在意的姑娘。”
冉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取下初生的耳挂放在桌上,打开了向歌已经不再更新的云海论坛,‘敢为世上一切不平事出头’的个性签名映入眼帘。
“哇哦,有趣的姑娘。”老板有些诧异。
冉直往下又翻了翻,空手道、拳击还有相扑,甚至有几个地下黑拳的场景,动态照片里欢呼的向歌放肆自由,与书咖里的她宛若两人。
“哪个是她呢?”冉直深陷在沙发里,眼神迷离。
“为什么不都是她?你呢,看到了什么?”老板反问道。
“牢笼、锁链、走不出去的地牢,挥洒的疯狂不过是避世的小小港湾。”
看似飞扬自由的向歌在冉直眼里却很可怜,与他的内心一样可怜。
老板拍了拍他肩膀。
店里生意逐渐忙了起来,老板告辞离去。
那本飞鸟集躺在那里,翻开书签那页,“Letthkthatthereisoneaongthosestarsthatguidesylifethroughthedarkunknown.”
‘让我设想,在群星之中,有一颗星是指导着我的生命通过不可知的黑暗的。’
书页合起,冉直最后品了口那杯金骏眉,起身离开;临走时,他拿着宽沿草帽与那飞鸟集问老板,可以带走吗?
老板笑着点了点头。在冉直要掏钱时,他按住他,“就让缘分附身这飞鸟集,带你们回到这里吧”
“谢谢。”千言万语,只有真挚感谢。
“老板,客人落下的东西不是——”吧台旁的服务员看冉直离去后小心提醒道。
“她不会来了,那并不是她落下的,而是留下的。是留在这里的纪念,是那段时光的见证,她选择抛下了那段时光,独自离开,应该是想与过去告别吧;看的出来,她有苦衷,那天她恋恋不舍的离去。
如今,有人愿意与她同行,那一顶帽子,一本书也就显得无所谓了。”
走出爬满爬墙虎的小巷,冉直如释重负;那里不再是自己的港湾,如今也成了牢笼。
“你,叫冉直?”身后有人叫住自己,中正的嗓音语气威严。
他回头,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宽大的洁白长袍沐浴在阳光里,他的眼神是那样熟悉。
“向...”
“那是我女儿。”男人简明扼要。
冉直倒吸一口气,手脚冰凉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