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什么事情也办不成了,你看样子也并不是太聪明。”他没好气的说着,最终还是帮他点燃了手里的烛台。
很幸运,那上面还有一节红色的粗径蜡烛,加上山贼手上拿着的一节蜡烛,面前终于没那么黑了。
阿毛抬起眼睛看了看面前的人:“是你?!”他们两个都来了,看来真的是有事情要做。
“别怕,我只是来帮忙的而已!”山贼干脆的说出自己的来意,并催促着他:“喂,你还要不要做事了,啊?!”
做,当然做!驸马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并拉着阿毛往前走着,烛台清瘦的光亮之下照亮着面前的一小段路,同时也看清了这地下散落的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东西,有厚厚的灰尘,有折断的木棍,还有已经掉在地下的醒木,甚至还有到处乱窜的老鼠。
不过三个人能在一起至少没有那么瘆得慌了,就这样一点点仔细的看着,从台子上一直一点点照到脚底下,驸马皱着眉头紧紧拉着阿毛的手,一则是怕再出什么意外,更主要的是他预感的到此番查找必定能有所收获,不会一无所获的。
“你们来看这是什么?!”正当他们走到后院的时候,在一个沾满灰却依稀看出有手印的地方,驸马停下了脚步。
稍微往另一边斜了一下眼睛后,阿毛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啊——”他尖叫一声,驸马定了定神后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他也看清了,眼前是一个已经开始腐烂到一半的尸体,而他耷拉在一个倒下的书柜上面,手指朝向书柜里面的位置的再仔细的一看,手bsp;死人了,真的出了人命了!
驸马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想法果然是没错的,这人果真就是被灭口了,可是,是谁这么狠心,还有是谁这么大胆?!
阿毛近距离看着如此可怕的场景,双手都在发抖,驸马也紧张不已,只有一边的山贼倒是释然了,想不到当时杀自己大哥毫不手软的驸马爷现在看见死人也是会害怕的。
不过这尸体的腐蚀气味真的没有那么好闻,恶臭让人不由得想要掩住口鼻。
“我们出去吧,最好不要动,看来真的需要找人来查了。”
又一个人死了,他到底是清白的还是因为害怕现在还不得而知,但可以确定的是这里面一定有着更为深刻的隐情,死人能够永远保守秘密,这几乎已经都是官场上的一种常态化的认识了,眼前的人要么是知道的太多了,要么就是被人推出来做了替罪羊,要是好些的话就是不肯和他人合作而招来了杀身之祸。
但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毕竟这也是一条人命,看样子时间是不短了,自己想要弄清楚的事情好像就只有靠着自己冒险暴露身份试试看了,反正这里面的尸体是不能再移动了,一看就知道不是饿死的,不然身上也不会有这么多的血迹。
“答案就在这里,我想我们应该是找到了!”驸马稳定住之后冷静的笑了笑看了看山贼:“他们都安全吗?”既然这条线索成了打不了的迷局,那么接下来留下的人证就不能再出意外,否则就算自己有一千张嘴也会说不清这里面的事情的,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自己必须抓住最有效的法子速战速决,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达到最好的效果,数数时间今天已经是第六天的时间了,长公主肯定等得不耐烦了,假如他进宫把事情告诉给了皇上的话,那么自己回去肯定是没有退路的,所以必须要有应对之策,假如假设成真的话,那么回到京城的时候一定会祸事连连,他要是被人提前捷足先登有了防备的话,那么什么样的情势都会帮不了自己的。
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他了!
“你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的,我已经把他们都安排好了,随时可以走。”此时他说出的话只有山贼能够听懂,阿毛一头雾水的看了看这两个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就好了,明日启程,阿毛,走,我们一起回你们家去!”
昏暗的灯光下,山贼悄悄的将一锭碎银子给了驸马,而阿毛虽然说疑惑,但是说好他不说自己就不问的,因此也就没有放在心里。
又多了一个死人,回去的路上驸马的心情有些沉重,他不知道事情究竟是要严重到何种地步才能到需要杀人的地步,这到底涉及到了多高的官员,不过这个人命的后面可有着千千万万人的性命的。
绝不能不管了。
这样想着想着,就已经走到了阿毛的家附近,不过还没等走到,两人便发觉有一点不大寻常的气息,驸马一个手势挡住了两个人的脚步,站在原地看了看,环顾一圈之后突然就有三把宝剑架在了几人的脖子上。
“你们是谁?!”果然不简单,驸马顿了顿后冷静的出声问道,这些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怪自己没有明说,否则非吓死他们不可。
眼珠转了一圈后驸马发觉他们都是用黑布蒙着脸的冷血杀手:“说,谁派你们来的?”
他压低了嗓子护着阿毛,眼神看见了面前的房子,该不会是他娘也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想到这里他的后背一阵发冷,要是再出什么事情的话自己该怎么和阿毛交代,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把人家害得变成孤儿啊!
山贼倒是没有挣扎,像是在看戏一样的享受这个过程,现在好了,自己经历过的事情他又再经历一次,不知道这是天意还是巧合。
连驸马自己都有些失神,从前是晴儿,现在是自己,难道那个小小的宫女所说的诅咒也蔓延到了自己的身上来了吗?不会那么准吧?
“你我无冤无仇,为何如此待我,你们可知这是在自取灭亡?!”驸马冷笑着借着夜色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一道令牌,掉落在地下的灯笼还是把他们所站的地方照亮了,只见那一块狭长的牌子上清清楚楚的用烫金的字写着三个大字:状元令。
“见此物如圣上亲临,还不下拜!?”
看着他的样子,三个黑衣人一阵愣神接着便刷刷刷的放下了宝剑:“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形势立刻转变了过来,驸马气定神闲稳若泰山的手气了令牌,这是自己当年高中之时先皇赐给他的东西,多年来自己一直带在身上,想不到这个时候它倒是真的派上用场了。
阿毛惊奇的看着眼前的人,还来不及说一句话便跑进门看见了自己的母亲,驸马跟在后面看了一眼,屋里还有一个人,不过现在已经都跪在了他的面前:“娘,他是我们的贵人!”阿毛扑进了亲娘的怀里,驸马一把抓起屋里人的衣领,扯下他的蒙脸布,严肃的问道:“快说,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朝廷用于赈灾的粮食和银子都进了多少人的腰包?”
“我不知道!”黑衣人说完便咬毒自尽,瞬间口吐白沫。
驸马摇摇头,看了看面前瞪大眼睛的妇人,平静的说:“别怕,我会带阿毛和他回到京城请皇上做主给你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多谢大人,民妇谢大人!”直到现在他才不得不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一旁的山贼也平静了,这下看来是真不用再等了,他也可以安心的找一条路了,即便到最后真的要给人赔命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至少不会再有人死去了。
妇人对驸马千恩万谢的叩着头,他还是默默的将她扶了起来,到现在为止这事情才解决了一半呢,自己不敢接受,而且也没什么好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