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晓涛也感觉大身后有跟着的人,便在寺庙内不停地走,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消耗这些人的体力和耐心。
可这些人换着岗的跟踪高晓涛,让高晓涛感觉太意外了,不过,也给他传递了一个信号,这个地方肯定有问题。
这座寺庙为了香火旺盛,佛门子弟不得不向世俗让步,在山门外,搭起一座戏台,请梨园班子搬演变文故事:惩恶扬善,因果报应。本地老幼男女,摩肩接踵,就站立在场地上,随着戏文情节的发展,或咧嘴大笑,或朝泥地上挥眼泪擤鼻涕。戏台很高,由几根石柱子支撑着,破芦席,就成了宿处。他们称它为“台下的窝”。
高晓涛把目标对准了这些叫花子身上,他觉得或许混进这些叫花子里面,会有些收获。
刘子良在绣坊忙活着自己的婚事,而沈雪馨心里琢磨着,如果是宫本心田的妻子来参加绣娘大赛,她反而想参加一下,她早就见过东洋刺绣,心底里还是非常喜欢的,但她更想去和这些东洋绣娘切磋一下绣技。
宫本心田在木村的陪伴下,去了酱菜园,这是一个露天大院子和七八间矮房,而且整个院子散发出一阵浓郁的腐酸气味,几十只大酱缸,有的有盖,有的无盖。不管有盖无盖,缸边都有成百上千只苍蝇嗡嗡地飞来飞去。酱园里有四十几个工人,有做酱师傅,有杂务工,还有学徒,现在都停了活挤在院子里,有靠在酱缸上的,有坐在压缸用的大石块上的,有蹲在墙角明凉处的,有抽烟的,有用细竹枝招耳朵的。天热,穿坎肩的只有几个,身上的皮肤也成了酱色。
宫本心田问木村:“这就是当地有名的酱菜?”
木村点头,解释道:“这可是美味啊!”
宫本心田捂了捂鼻子,说:“这个味道真的是太特别了。”
木村说:“咱要不带点回去?”
宫本心田看到现场的画面,就被深深地折服了,一点食欲都没了。
午憩醒来,陈兰芳正在摆弄从山上捡得的浮石,准备堆砌一座盆景,刘子良来到舞厅,说:“婚礼上的东西基本上准备好了。”
陈兰芳问:“当新郎官的感觉,兴奋吧?”
刘子良回道:“有些紧张!”
陈兰芳打开客厅的门,里面空****的,家具全用褐色厚布罩起来了,百叶窗下着,阴暗、冷清,仿佛多年没有人居住了。她掀开蒙在钢琴上的布,打开琴盖,随手弹了几个音,声音空旷、单调、死板,像山谷里的伐木声。就是这黑白相间的琴键,在陈兰芳那十只纤细修长的手指下流泻出美妙无比的乐曲。
刘子良问:“姑姑,你还会弹钢琴?”
陈兰芳说:“其实,我更喜欢弹钢琴,但事不如愿。”
刘子良从陈兰芳的眼神中读懂了些伤悲。
阳光柔和地洒在上面,镀上一层闪有紫罗兰光泽的金黄色泽。一片白云悠闲地浮躺在空中,一切都筹得像一幅画。悦儿仰望着天空,仿佛连呼吸都带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