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一怒之下,把张铭辉恨恨地打了一顿,他从来没有生过这样的气,确切的说,是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直接让家族蒙了黑。
张府的管家看着张铭辉疼痛的样子,也有些心疼。可这事在整条锦织街闹的沸沸扬扬,张庆跟着丢了脸,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玉春坊的沈雪馨正在用缂丝绣一把扇子。缂丝,又称“刻丝”,是Z国丝织业中最传统的一种挑经显纬,极具欣赏装饰性丝织品。宋元以来一直是皇家御用织物之一,常用以织造帝后服饰、御真和摹缂名人书画。
因织造过程极其细致,摹缂常胜于原作,而存世精品又极为稀少,是当今织绣收藏、拍卖的亮点。常有“一寸缂丝一寸金”和“织中之圣”的盛名。
刘子良一进绣坊,去院子的水缸里,舀起水就喝了起来。
翠妈一手把舀子夺了过来,训斥道:“屋里给你准备了水,你喝生水,不怕生病啊!”
刘子良一笑,说:“都是水,不碍事。”
翠妈把舀子扔到水缸里,两眼瞪着儿子。
刘子良擦了擦嘴问:“这街上闹什么呢?”
翠妈回道:“闺阁坊的少东家惹了事,真不知道这些有钱人家,整天瞎折腾什么,不知道好好过日子。”
刘子良吊儿郎当的摇着头,叹了口气,又去搬货。
沈雪馨看着绣坊里的绣娘,尤其是聚精会神的果婶,果婶刺绣的手艺似乎与生俱来,打八九岁起,她就在母亲的针线笸箩里配着五色丝线自个儿尝试。十六岁的时候,她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件作品:一块绣花手绢。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艳红的花瓣层层叠叠,金色的花芯凝香带露,手绢上就像盛开着一朵真的牡丹花似的。尽管已经很美了,可果婶还嫌单调,便在牡丹上方搭配黄色和黑色丝线,让一只小蜜蜂振翅而飞。
谁见了果婶绣的这方手绢都会惊讶,并且爱不释手,问她这手艺是从哪学来的,谁教的。果婶总是不以为然,说没人教,心里怎么想,手上就怎么绣。慢慢地,家里挂出了她绣的门帘,**摆着她绣的枕套,而厨子“穿”上她绣的套装后,简直成了一件工艺摆设,谁见谁夸。因为热爱刺绣,在村里生活的那些年,不管地里的农活儿多繁重,果婶都要抽闲绣上一针两针。善于刺绣的名儿在村里传开后,人们一面央求她给自己即将出嫁的闺女或即将娶媳妇的儿子绣上几副鞋垫,一面不约而同地把“绣娘”的称号送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