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蹶子笑着说:“果然很聪明。”
原来陈蹶子给耿牛画的意思是在原地等待,无人的时候相见。
耿牛说:“实不相瞒,我是耿牛,我山寨的兄弟也得了病。”
陈蹶子疑问:“你怎么证明你是耿牛?”
耿牛说:“我耿牛上不更名,下不改姓。你如果去告诉土匪财爷,你能拿到不少赏钱。”
陈蹶子继续说:“我不认识什么财爷!”
耿牛说:“你行医,我找大夫治病,从理上也说得通吧。”
陈蹶子心里其实挺乐呵,自己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把耿牛给引了出来。但他还是有些戒备心,便问:“我早就听说过耿牛这人,没想到是这幅模样。”
耿牛说:“等你去医治我兄弟的时候,我会让你看到我的真面目。”
陈蹶子笑着说:“救人治病,是我当大夫的职责。”
耿牛斩钉截铁道:“一言为定!”
翠妈怕沈雪馨累着,就让她陪自己去逛街。他们走在一条巷子里,拐过南北巷子,路东只有最北头两个大门,再往南一拉溜的老县学文庙院墙一直延伸到南口,高高的院墙无形中把小巷拉长,拉长,拉伸得小巷愈显深邃悠长。
路西中段有一个深深的大宅院,一进门就有一棵树干粗壮,树冠广大的梧桐树。人们常说“家有梧桐树,引得凤凰来”,凤凰咱没见过,这儿倒是鸽子们喜欢落脚的地方。想必是这个院子一溜的临街大东屋齐齐整整,房子都比较高大,便于鸽子们齐聚。沈雪馨路过那个院子,喜欢进去捡拾被风吹落在地上的梧桐籽,回家在炉子上烤烤,或者是放在铁锅里炒熟,这也是很多孩子们聊以解馋的小食品。有时地上的梧桐籽被别的孩子们捡没了,我就仰着脸等着那嵌着梧桐子的金黄色小舟从天而降。这时看到头顶的阳光透过黄绿的梧桐树叶,竟然变幻出五颜六色的光影,有重重叠叠绿叶的苍翠,有单片树叶经阳光晕染的金黄,还有透过叶子间的缝隙直射下来的五彩光剑,再加上那一叶叶金色小船随风摇曳,像是在大海中漂泊。忽然一阵鸽哨掠过,飞翔的鸽子们回来了。
翠妈忍了一会儿说:“馨儿,我们挣了些钱,要不开个绣坊吧?”
沈雪馨疑问道:“我们怎么无缘无故要开个绣坊呢?”
翠妈说:“光靠我们俩来绣鞋垫,是很难完成的,这些乡里乡亲的也愿意来咱家绣鞋垫。”
沈雪馨问:“是不是像玉春坊那样的绣坊?”
翠妈停止了回话,她害怕引起沈雪馨的伤心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