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华酒楼一聚,让戏袍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沈灵慧也算把心里那块石头卸了下来,走出丰华酒楼的时候,她并没有选择和何穗一起走,而是独立一人游逛在街上,温煦的阳光扑打在她的脸上,让她顿时油生一种幸福感。
从城门外,成群结队驴驮着圆滚滚麦子迎面走来,这些毛驴被人换作“驮子”,是苏州不可缺少的陆地运输工具。这些毛驴驮载着的各式货物,不仅仅来自苏州的郊区,还有来自远方的广东珠玉、云南普洱、蜀中清茶等等地方,又将都苏州城内生产的和铺席出售的各样物品,如香料、笔、布等,驮载到各地。
沈灵慧听着陆地上驴驮子的蹄叫声,看着河里的船只。一艘艘满载各种货物、粮食的船只,将苏州城外的特产、昂贵的货品、稀缺的物资,从四面八方运输到苏州城里。
在每一街巷口处,都围聚着一群群形形色色的人,他们中间有木匠、砖瓦匠、道士、僧人……
这些劳工们,一个个眼睛不停的四处张望,只盼着来人挑选他们做工。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劳工,之所以绝早出来出卖其劳力,就是因为在苏州城里,还集中着一大批有权有钱的有钱人家。而每天早晨就是这些达官贵人选择这些“人力”的最佳时候,更准确一点说是穷苦的老百姓,在等待着大户人家的雇佣。
何穗早已回家,安排好张大爷准备等待戏班的人来取戏袍后,就一个人回到了大厅里,大门紧闭,就一个人坐着。
沈灵慧在路上游逛着,突然身后轰隆隆的跑出一队官兵。但在苏州城,不用担心官兵乱抓人。在这人流如织、商贩云集的大宋首都苏州街头,不会出现突然间官兵横行霸道,商铺纷纷关门,只留下一地狼藉的事情发生,苏州的这些官兵可是从街头闲汉、恶少挑选出来的。
这正是苏州巡抚大人聪明过人的地方,既然地痞无赖管理不了,就让他们当官兵,因为苏州的城管法规很严厉,所有执法,必须有法可依,否则,就会受到法律的惩罚,这样一来,这些官兵就不敢胡作非为了。
沈灵慧没走多远,就看到了陈兰芳在买花。牡丹、芍药、棣棠、木香等等花卉摆在市面上,非常热闹,陈兰芳唱着小曲,买着花,来往的富家小姐也被鲜花吸引,难以挪步。当然能买得起花的,也就只有这些富家小姐了。
“你买花啊?”
陈兰芳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发现是沈灵慧。
“我去玉春坊找你了,但你不在。”
“我去丰华酒楼了。”
沈灵慧一边说一边笑,时不时地摸一下花瓣,吓得花贩赶紧上前阻止。
陈兰芳也懒猪沈灵慧,也闻到了一股酒味,把她拉到一边。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没喝多少,我高兴。”
“高兴也不能这个喝法啊!”
陈兰芳趁机把她拖到了戏班的住处,给她泡了一碗清茶,把她扶到**。沈灵慧一躺下,扑腾了一会儿,就睡过去了。这一睡,直接到了天黑。
以前,太阳一落山,鼓楼擂响的“闭门鼓”就会响起,开始催促街市上或者小酒馆里喝酒唠嗑的闲散人员赶快回家,晚了,也就只能露宿街头。可换了巡抚大人,无论是过年过节,都不会赶人回家。
沈灵慧睡醒后,看到一旁的陈兰芳,便问:“我睡了多久?”
陈兰芳指了指外面说:“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