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衙役迅速的朝她走来,一人摁着她一只胳膊,将她往堂内押去。
“砰——”
两个衙役正要将她摁上刑凳的时候,堂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柳诗忆闻声长松一口气。
别看她刚才神情淡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实际上她被衙役押着进来的时候,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她朝堂外看去,浅瞳透出微微诧异。
按照计划,此刻站在堂外的应该是陆风才对,不知什么时候竟变成了裴卿书!
只见他身材高大,傲骨铮铮的站在那里,太阳打在他俊逸非凡、五官精致立体的脸上,俨然是一副天神下凡的姿态。
此时此刻,堂内堂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而他脚下还有一个碎裂的坛子。
“你你你……你又是何人啊!”魏县令下个命令,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断,气的他指着裴卿书的手指直颤。
“草民是诗儿的夫君,今日来此,是为娘子讨一个公道。”他目光如同冰锥一般冷冷刺向魏县令,将魏县令吓得身形一抖。
他踱步走到牛车处,只见牛车的车斗上盖着一块红布,里面的东西堆砌的像小山似的。
他拉住红布一角,抬手一掀,红布顺势而起,露出了里面一坛一坛垒起来的酱菜。
“我们家是做酱菜的,想必大家都知道悦来香酒楼吧?像竹笋炒鸡丝、酸笋木瓜鸡、黄豆焖鱼等这些榜上有名的菜品用的都是我家的秘制酱菜做成的。
昨夜,这个乞丐偷溜进我家的库房,给我们的酱菜里下了巴豆,这些就是当时库房里的酱菜。
虽然这乞丐说只下了其中十坛,但我娘子向来看重商誉,她说只要有可能会被下的所有货物都要销毁,所以我们将货物拉了过来。
一来,是为了让在场的各位做个见证。
二来,是乞丐供出的幕后主使是县令大人府上的王管家,所以特来向县令大人讨个公道。”
裴卿书口齿清晰凌厉,逻辑清晰鲜明,听得在场群众气愤不已。
柳诗忆看着场外浑身散发着光辉的裴卿书,樱唇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欣慰的弧度。
这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原本的那个运筹帷幄又自信的舒王殿下。
“县令大人,事已至此,难道您不打算让您的王管家出来辩一辩吗?莫不是他做了亏心事,不敢出来了?”裴卿书看向魏县令,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给人带来无穷的压迫感。
“王管家忙的很,哪有功夫来管你们这档子事!”魏县令心虚的转了转眼珠,口齿稍显迟疑。
“魏县令,让王管家来说道说道啊,毕竟咱们也不能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对不对?”
“就是就是,魏县令向来明察秋毫,如果王管家没罪,那魏县令定会还他一个公道的,我们相信魏县令!”
堂外的百姓们忽然高声喊道。
柳诗忆觉得甚是有趣,虽然百姓们嘴上说的是相信县令,但她听着这话……怎么有点阴阳怪气的味道呢?
“听说郑知府不日便要来咱们望云镇巡察,届时我们一定会将魏县令机智断案的经过好好跟郑知府说说,让郑知府嘉奖咱们的魏县令,大家说好不好啊?”
人群中有个男子振臂高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