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县令府上的管家,王管家指使的。”乞丐迟疑了一下,在瞥到堂外柳诗忆那威胁的眼神时,还是如实交代了。
“大胆!”魏县令突然怒拍惊堂木,指着乞丐骂道——
“你个小叫花子竟敢随意攀诬!王管家在本官府上兢兢业业,为人忠厚老实,他有什么理由要指使你去做这种坏事?你敢随意攀诬他人,来人呐!将他拖下去,痛打三十大板,打入大牢!”
“没有啊!小的没有攀诬!请县令老爷明察啊!”乞丐顿时慌了,被吓得脸色惨白,连声告饶。
站在堂外观审的柳诗忆听到这话也顿时一愣,她眉头拧紧,眼色骤凛。
这魏县令果然是个小人,听说跟他府上的人有关时,立马就要堵住乞丐的嘴,行事真是明目张胆,毫不遮掩。
别人都是屈打成招,他这是想让乞丐受屈打而闭嘴。
思索间,两个衙役抬着一张刑凳进了公堂。
那刑凳很长,上面凝结着一层厚厚黑黑的血,一抬上来,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光是远远的看着就让人心生畏惧。
两个衙役上前架着乞丐的胳膊,将他摁在刑凳上。
“救命啊,我冤枉啊大人,我冤枉,求大人留小的一条小命啊……”乞丐双目透着无限恐惧,在刑凳上奋力挣扎着。
他因常年行乞讨之事,饥一顿饱一顿的,身上几乎没几块肉,瘦骨嶙峋可见,这三十大板若真的打下去,恐怕他的小命真的要没了。
“行刑!”魏县令急声催促道。
两个衙役分立在刑凳左右,手中持杖,高高扬起,手上运足了力气,往乞丐身上狠狠打去。
“等一下!”
在刑杖即将落在乞丐身上的时候,突然堂外人群中发出一道制止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齐刷刷往堂外看去。
只见堂外站着一个面貌清秀的女子,穿着青色长衣长裤,头上簪着个发髻,一派干练之色。
“县令大人,此案另有冤情,大人何必如此着急用刑,难道就不想让他把话说完,将案子审理明白吗?”
柳诗忆身体挺直,小鹿一般的眼眸冷冷看向魏县令。
旁边看热闹的百姓们生怕魏县令看错人,立刻撤身,将她独自显现出来。
魏县令用不屑的眼神看着她,嗤之以鼻道:“一个小小女子也敢对本县令指手画脚,你算什么东西!”
柳诗忆绷着一张笑脸,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道:“回大人的话,小女子名为诗儿,是堂下张孟氏的外甥女,现与张孟氏共居一处,对于此事,小女子亦是当事人。”
“本官不管你是谁,你敢扰乱公堂秩序,本官便要治你的罪,来人呐!再搬张刑凳过来,将这女子也打三十大板!”魏县令怒拍惊堂木,对衙役们下令道。
“是。”衙役们拱手领命,气势汹汹的朝柳诗忆而来。
站在她周围的百姓们纷纷同情的看着她。
“天哪,这魏县令真狠呐,三十大板,哪个女子能挺得过三十大板?看她这么小的身板,打完了恐怕连命都不在了!”
“谁说不是呢,就算有条命在,恐怕也是没脸再活下去了吧,毕竟女子被当堂打板子是要被脱裤子的!”
“唉,年纪轻轻的小媳妇,怎么就这么想不开,非要为这个小乞丐出头说话呢?真是……”
百姓们小声议论着,看向她的眼神中无不充满着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