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他把人赶出来了?”
刘诚不耐地挥开小妾搭在他肩上的手,坐起来看着面前的管家。
管家诚惶诚恐地双手奉上两锭金子,战战兢兢地回道:“老爷,这是依儿退还回来的,她说她没办成事,不敢拿老爷的赏。”
刘诚不满地夺过金子,摸着下巴道:“喻煊若是不好这一口,怎么在酒桌上看了那舞女四五次,莫不是那舞女没使出全力?”
在一旁的小妾忍不住开口道:“老爷,这依儿的本事您还不知道吗,这寅县除了老爷,她在谁身上失过手,我看呢,是那个大将军喜欢的根本不在这一点上。您若是要拉拢他,还不如试试别的,同一个方法再去做一次,更容易找人厌烦呢。”
“你一个妇人家知道什么!”刘诚嘴上不耐道,心里却慢慢思索这件事的可能性,既然此路不通,就再试一条路,总归他在这寅县留不了几天,没有大错,他总不会赶尽杀绝。
想着想着不由得满意极了了,猥琐地笑着,大手揽过小妾的纤腰,吓得她惊呼一声,紧接着就被眼前的两锭金子弄得眉开眼笑。
天刚蒙蒙亮,就有别院的小厮到各个府上传话,说是都城的大人们要求各家大人中午之前送去账册和相关的赈灾登记簿。
底下的官员不由得来刘诚府上抱怨道:“明明昨晚招待的那么尽心尽力,今早却这么快翻脸不认人,真是……”
刘诚拽了他一把,示意他说话悠着些,侧身对从厢房走出来的冯瑞念讨好道:“冯大人昨夜睡得可好?”
冯瑞念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刘大人早,睡得不错,还烦请大人帮我备轿,我要赶去别院一趟。”
刘诚赶紧上前,恭敬道:“得知大人今早要去查账,下官一早就备好车马,大人……大人查账之时若发现什么不妥,还请多多留情。”
冯瑞念依旧是谦谦君子的模样,拍拍刘诚的肩膀:“总归出不了什么大错的。”
待马车走远后,刚刚抱怨的官员更加不解:“大人怎么把他安置在了您的府上,这也太……”
“你懂什么,已经是敌人的人,自然要离我越远越好,分不清是敌是友,自然要放在身边才放心。”刘诚悠闲地背手迈进大厅。
“可是那账本我们都做好了,大人为何故意去说那么一句话,万一他们以为真有问题,细查怎么办?”
刘诚不由得瞪着他:“亏你还想坐到我这个位置上,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你什么都不怕,难道人家不会觉得更奇怪吗?我的表弟啊!你可长点脑子吧。”
刘诚表弟也不生气,猥琐一笑:“有表哥在,我有什么好怕的。等他们一走,表哥当了知府,着寅县还不是任由我翻云覆雨?”
说完竟是笑得越发得意,刘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端起茶杯慢慢饮着茶,一言不发。
成堆成堆的册子分批摞在桌上,所有官员分坐其位,慢慢地翻着手中的册子。
喻煊对这种东西素来没有耐心,何况这也不是他的职责,只好面无表情地盯着书页作深思状,久久没有动作。
良久,一位大臣率先放下账本,站起来拱手道:“诸位大人,喻将军,本官已将负责的账本看完,所发现的问题也都一一记录下来,本官先行告退。”
喻煊点点头:“有劳大人了,诸位看完的可先回去歇息,待冯大人整理好了我们再派人去请你们过来商议。”
这是来之前就商量好的,喻煊只负责赈灾的人员安危,查账赈灾一事自然由文官负责,而冯瑞念作为户部侍郎,身后又有太后和冯家撑腰,众文官自然以他为首。
待众人陆陆续续走完,大厅里只剩下冯瑞念和喻煊二人,冯瑞念接过小厮收集上来的纸张,略略一翻后转头看向喻煊。
“喻将军从今早到现在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若是账册有什么问题,冯某不才,倒是可以帮上一帮。”
喻煊揉揉眉心,将手里的账册往桌边一放,叹道:“也真是难为他们,短短三天就把账面抹的这么好看。”
冯瑞念笑着将账本拿起,却看到账本里有许多页被折了一个角,不由失笑:“冯某还以为将军心不在此,没想到倒是让我大吃一惊。”
喻煊唇角微微勾起,看着温文尔雅的冯瑞念,笑道:“若不是我从了武,这户部侍郎的位置,你可要让贤了。”
冯瑞念眼睛微微一亮,喻煊突然的友好让他察觉到了什么,开口道:“幸好喻将军文韬武略,真让冯某惊奇。”
喻煊突然将身子侧过去,好看的眉眼放大在冯瑞念面前,让他险些一惊。
“真正让我感到惊奇的,可是冯大人你。”喻煊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冯大人心中是何想法,不妨告知。”
冯瑞念觉得自己生来仪表堂堂,论相貌气质也是一等一的好,可是被喻煊这样压迫地看着,竟觉得有的人天生就是带着将相风范,自己竟然不由自主地相要迎合。
冯瑞念眉眼一弯,低笑道:“将军有话不妨好好说,用这等美色来诱我,冯某难保控制不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