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去,来我这里做什么。”冯士先转身走出院子,踱步到鸟笼边逗着鸟儿,冯瑞念也是紧跟在他身后。
“父亲,我是您的儿子,难道您不信我吗?”冯瑞念直直看着他,“我是您的儿子,将来冯府是父亲您的,我自然不会偏向于外人,姑姑拥有的已经够多了,咱们父子也该为自己争取一些了,儿子最看不得的,就是同僚和父亲你的朋友都在说我们父子二人是仰仗姑姑才走到今天的位置上的。”
一番话说下来,冯士先冷静了不少,苦涩道:“自从你姑姑进宫后,我的脾气越发的不好,从小到大,你祖父都将你姑姑视如珠宝,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是陪衬,可我又能如何,只有将父亲交与我的事情一一办好,可是呢,现在父亲没和我商量,就要将我多年的心血交给你姑姑做筹码,我如何能甘心!”
冯瑞念难得露出了愤怒的表情,是啊,听着祖父坦然地说着自己不会偏颇,可是却做着偏心到极点的事,幸好父亲不知道他接手的人是当年姑姑不要的,不然又该生气了。
“父亲,这是祖父交给我的名单,您来看看那些可以舍弃,哪些可以保下。”
冯士先恢复了儒雅的样子,,冷静下来的他有不少当年冯老太爷的风范,“咱们进去说。”
“是。”冯瑞念颔首,跟着他走进屋子。
太后娘娘,我的亲姑姑,您得到的也太多了,那么就分一点给我父亲吧!
长乐宫,
穆妘看着伍梦尹送来的信,微微一笑,果真是等不及了。
“白芷,你去珉秀宫告诉黛姐姐,可以开始将人截下了。”
白芷点点头,穆妘将身上的绒绒抱下来,起身走向书桌。
“白薇,伺候笔墨。”
白薇将上好的宣纸铺开,轻声问道:“公主可需要代笔?”
白薇作为大宫女,旁人都只知道她六艺精通,并不知道她写的一手字体更是炉火纯青,任何字体只要看过一眼,便可以模仿下来,故而经常替穆妘写一些机密的信件。
“不必了,我自己写。”穆妘提笔思索片刻,快速地落笔,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写满了半张白纸。
“这封信交给白前,让他给沈南将军送过去,就说是我的意思。”
见穆妘将笔放下,白薇拿过一旁的小扇将字吹干,却看见上面的内容,不由得疑惑道:“公主答应她的已经不少,怎么还要为她弟弟谋划。”
“不单单是为了给伍梦尹好处。”穆妘微微一笑,“伍清远这个人我查过了,是个为将之才,他最看重他姐姐,要让人为我所用,就不能拘小节,多施恩总是好的,他姐姐为了他感恩与我,他又怎不会为了他姐姐对我忠心呢。”
白薇了然,将信件折好,封上蜡,“公主真有远见,是奴婢所不及的,可是公主这般年纪,本该在闺中听琴读书,却要这么劳心劳力。
穆妘接过白果奉上的帕子,一边擦手一边道:“只要能帮皇兄将人才都纳入朝堂,不再受冯家掣肘,辛苦一些又算什么。”
白术和白前本是先帝亲手培养出来的随云骑的一员,后来先帝为了保护这一儿一女,将随云骑分为三支,穆泓策掌管着明面上的随云骑和一支暗卫,而另一支暗卫在穆妘这边。
白术和白前不愧是穆妘这一支暗卫的领头,就在白前将信送到边关时,白术这边探查的事情也有了眉目。
何老太看着面前这位斯文的书生,眼里露出戒备,“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个年轻人两天前就在镇子周围到处打听,也不知怎么知道了自己住的地方,一大早就上门来了。
白术隔着篱笆弯腰作揖,温和道:“大娘好,我是从西乡过来寻亲的,我的伯父李大卓在城里的伍府当差,可是我去到那里,却发现空无一人,后来打听到了您当初也是在府上做事的,便来询问一下,看您是否知道我伯父去了哪儿,那府上的人为何都不见了。”
白术咬字清晰,眉目平和,整个人谦恭有礼。
何老太没有再将他赶走,口中却仍道:“什么伍府,我一个整日在家的老婆子怎么知道什么伍府,你找错人了。”说完竟是步履匆匆地朝向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