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摄政王说了,他此番回照京,是为了将科举新政落实,待新政推行他便功成身退,自然是去无量山找我奚云姐姐,好终成眷属双宿双飞啊。”
乐阳郡主想着就美,“到时候,我一定亲去观礼,我可是奚云姐姐的娘家人,是要给她做底气的。”
镇西侯越听越头疼,没好气地将茶水一饮而尽,“我果然料事如神,这个摄政王就是要美人不要江山!”
“阿珠,”镇西侯夫人挥了挥扇子,乐阳郡主鼓着腮帮子行礼告退,等到了花厅外走廊拐角,便碰见了在此处的一溜身影,“二哥,桐堂兄,渊堂兄,荣昌堂姐,你……唔。”
被捂嘴的乐阳郡主安分下来,随即小声道:“你们在这儿干嘛?”
“自然是打听消息啊,如今宫里什么情况,唯有八王叔知晓,大家伙都急着呢。”镇东侯嫡长女荣昌郡主小声说道。
“对了,阿珠,里面什么情况?”
乐阳郡主叹了口气,“如今只能看母妃了,毕竟破局之人不在照京,我们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
落叶飞花,飘入厅前大肚水瓮中,激起层层涟漪。
镇西侯策马出府直奔皇宫,在御湖廊桥上寻到正在垂钓的卫厌时,阔步上前道:“摄政王,本侯素来一言九鼎,先前承诺奚云姑娘为准王后之事,天地可鉴!”
卫厌草帽下的眼珠微微动了动,然而却并未出声。
镇西侯又道:“奚云姑娘的事,本侯听阿珠说了,不过是眼疾和腿疾罢了,倒是王后册封礼化繁为简就是。”
湖面似乎有点涟漪,层层漾开来。
镇西侯余光打量着一语不发的卫厌,“摄政王若是登基,四侯拥护百官臣服,这后宫前朝都是新君说了算,便是本侯也绝不能冒犯天威。”
先前摄政王欲出宫,那些下跪阻拦的禁军,也是得了镇西侯的嘱咐,但细细计较起来,一仆二主也确实不利摄政王之威严。
夫人说得对,既然要请摄政王掌权,那就得做出让权之礼。
湖中涟漪震开,像是有条大鱼咬钩,持钓竿的卫厌双臂蓄力,开始僵持前不忘侧脸淡声道:“侯爷有所不知,奚云姑娘共提议国两件大事,一件科举新政为国,一件南水北调为民。”
科举新政镇西侯自然清楚,可后者又是什么?
“云沧自开国来,北方干旱南方多涝已是定局,若只是祈求天意未免太过飘渺,唯有开挖出一道贯通南北的运河,彻底将南水调送北方,如此一举两得。”
卫厌悠悠然说完,镇西侯便猛然起身,声音都洪亮起来,“这,这是功在当下,利在千秋的不世之举啊!”
若能完成运河之事,南方百姓将不会忧愁于涝灾,北方百姓将不会愁苦于旱灾,镇西侯只是想想就觉得热血豪情!
自然,他没有忘记正主。
“摄政王放心,奚云姑娘才貌双全,若只是屈于后宫未免可惜,本侯先走一步,事成之后自会分晓。”
镇西侯大步而来,大步离去。
卫十四重新持剑护卫一旁,清楚看见公子双臂力道放缓,而后抬起钓竿,亮出那空空如也的钓钩,“公子?”
卫厌勾唇,“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罢了,本公子可有故意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