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那一家三口,便是那为官百姓都吓得不轻,蔡捕头用袖子擦汗后,忍不住更加心虚。
那一家三口无可奈何,就这么扯着脖子哭天喊地起来,没眼泪还要硬挤,确实少了几分真情实感。
卫厌就这么负手身后听着哭戏,直到县令大人气势汹汹驾到。
“何人大胆,冒充官员伤我宿郁县百姓!”
听着很像是为民解忧的好县令。
卫厌本就站得高,居高临下看到那从轿子里出来,颠着大肚皮肥头大耳的身影近前来,忍不住挑了挑眉。
县令一出面,就走到一家三口那边,更是伸手去搀扶,给足了老夫妻颜面。
然而那老头嘀咕一通后,县令即可转身怒视马车上的青衣贵人,在看到贵人容貌气度一刹那,县令想要呵斥的举动都顿了顿。
“你!”
“哼,”县令一甩衣袖,“本官是这宿郁县的县令,郎君这般年轻能是何官职,必是假冒官员无虞,还不如实交代,否则依律惩处可是要重罚的!”
青衣贵人定睛望去,在那肿.胀的眼缝中对上县令的豆豆眼,“贵县令不怕冤枉了本官?”
“本县令言出必行,若是当真冤枉了郎君,这县令的官帽便给郎君双手送上!”
那县令也是很有底气的,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才是这宿郁县的天,岂容得小儿挑衅!
“好!”青衣贵人果断应下,而后悠悠然从袖中摸出身份令牌,“县令,看好了。”
别看县令豆豆眼,但是眼神还是很好的,那金牌上的四个大字映入眼帘,县令忍不住眯着眼读了出来,“摄、政、王、令。”
“嘶,摄政王……”县令的豆豆眼猛然睁大了去,不可置信看着持令的青衣贵人,双腿一软就有些站不稳。
那肥硕的体形晃**着,瞬间压倒了被他扶起来的老夫妻俩。
老夫妻俩的惊呼声可远远比不上县令心中的惊涛骇浪,他仓惶地向马车那边攀爬过去,无比的卑微和小心,“下官宿郁县县令钟大山,拜见摄政王殿下!”
人群彻底动**起来,蔡捕头也正正跪了下去,整个人木然到跟座木雕一样。
等到百姓们也齐齐下跪拜见摄政王时,显露身份的青衣贵人,也就是摄政王卫厌,缓缓下令道:“晚了,禁军听令,将所有涉事嫌犯扣下,本王先前说了,定要将这出戏听到,水落石出!”
至此,县令也好,老夫妻等一家人也好,心防彻底崩塌。
简直就是有什么答什么,根本不敢使诈。
也是,要是个小官也就罢了,可摄政王是谁,那可是代掌云沧国政的‘代天子’,百官臣服足以见摄政王的手段。
乌云缓缓散去,太阳又投射下来,卫厌这个摄政王亲自审案处理事宜后,带着被万仞追踪邀请回来的‘听戏客人’一行,声势浩大直奔无量山。
此后,各地达官显贵文人墨客,都开始意动起来。
纷纷派人打听无量山的事儿,而去过无量山的贵客自是暗暗得意,毕竟他们竟然先于摄政王听到了新戏,这可是老来谈资啊。
快马加鞭,等到黄昏时,卫厌终于回到了无量观。
那贵气十足的打扮,差点让守着奚云的青葙都没认出来,歪着头疑惑道:“你是谁啊?”
“等等,香客若是上香,自去前殿就是,此处为我无量观禁地,不可乱闯!”
卫厌哭笑,上手轻拍青葙脑门,“什么眼神?”
屋中正百无聊赖的奚云闻声,当即道:“卫厌你回来了,快进来,跟我说说那连云郡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