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宗正寺卿下去准备时,御膳房宫人齐刷刷送来粥饭,好让众人垫垫肚子,能有力气应付过去。
镇西侯看向永宁王,永宁王一脸无辜。
镇西侯便知道此事定然不是永宁王安排,那会是谁呢?
很快,在镇西侯端起粥碗用膳时,碗底压着的字条映入眼帘,打开一看便什么都明白了。
虽是阿珠落笔,但却是授意于云儿姑娘。
镇西侯又想到方才禁卫所传妙计还是出自云儿姑娘,便不由得重重点头——这个王后没选错人!
等到卫厌不甘不愿被镇西侯锁着手腕,还琢磨着如何脱身时,镇西侯侧身低语,双目精光,“摄政王若是不饿,不如替云儿姑娘想想到时的封号。”
一句话,卫厌蹙眉抬眼,与镇西侯四目相对。
“你,你有完没完!”
先前为了设计合作铲除清河王,镇西侯故意扣下奚云来要挟他。
如今又为了这劳什子的朝局大政,镇西侯又提起奚云来威胁他。
卫厌磨了磨牙,早知如此,他当初还不如豁出去当了卫氏族长,想来有镇西侯归京,那双王之乱迟早能够平复,可惜上辈子活得太短,所知有限,这才再而三栽倒在镇西侯手中。
卫厌忽然想到当初答应奚云,等到卫家事了后,便送她回无量观。
于是心神一动。
镇西侯是个难缠的,可永宁王不是。
只要先想法子打发走镇西侯,让这位回去西椋忙活守疆之事,那么留下来的永宁王便很好说话。
到时候送奚云回去无量观,则是轻而易举。
君子一诺,此生必践,何必要一拖再拖?
卫厌面上绽放笑意,用彼此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回应,“侯爷说得极是,只是事有轻重缓急,在什么封号面前,卫某以为最应当思虑的是攘外必先安内,譬如国库银钱和朝堂积弊。”
“这百官里不少人都是当初峯王宠臣,没什么真才实学,偏偏媚主是把好手,上行下效,官场不清民风不宁,这里头的门道似乎还多着呢?”
镇西侯听闻,皮笑肉不笑地和卫厌举盏。
卫厌晃了晃手腕上的束缚,镇西侯抽着眼角亲手打开锁链。
“卫七郎果然伶牙俐齿,说到底云沧若是国破,你卫氏也好,这云沧百姓也罢,都是免不了一场劫难,可若是你我一心,守住了云沧,那么至少是大功一件。”
卫厌何尝不明白这道理,只是他一心期盼的是卫氏族长,错过族长之位后,便想着算计清河王,替卫氏断了后顾之忧。
本以为双王身死后,他就可以获得真正的自在。
不被前尘往事困扰,彻底为自己而活,或许可以回到无量观里,闲云野鹤好不自在,可到头来又来了一副黄金枷锁。
擂鼓,撑幡,舞乐声起。
在宗正寺卿地诵词下,卫厌左边镇西侯,右边永宁王地入了皇室宗庙。
再出来之后,便是崭新出炉的摄政王。
“即日起,摄政王统领百官,代掌国事,一应朝中大事百官皆应以摄政王之意为首,若有不敬摄政王者,诛九族!”
镇西侯一语毕,百官齐齐俯首称臣,“臣等拜见摄政王。”
便是镇西侯和永宁王也作势拱手。
卫厌不得不应声道:“诸爱卿平身!”
“谢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