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镇西侯的一声轻咳,百官连忙住嘴,做出板正规矩的模样站定。
不过心底很是肯定卫七郎的博学多智。
卫厌方才舌战群雄,心中虽然疑惑但是面上已然淡然。
直到听见镇西侯指名点姓,抬手遥指身后的王位,“卫七郎,可有意坐上去?”
那样的直白,甚至卫厌都不由怔然,若非方才进来天色还亮堂着,只怕他都要怀疑是不是镇西侯白日做梦?
王位,那可是云沧国国君之位,镇西侯是喝多了么,竟然如此口出狂言。
卫厌袖中手虚虚握住,翩翩拱手之后便默然转身往殿外走去。
这一出实在是出人意料。
镇西侯都忍不住大步追了上去,出招拦住卫厌退路。
卫厌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索性见招拆招起来,竟是和镇西侯打得有来有回。
这一幕也实在是不好形容。
总之,若是云沧历代君王在天有灵,只怕都会被气得活过来。
这样庄严肃穆的百官朝会之所,两人竟然开打起来,关键是大家伙还不好劝阻。
百官缓缓睁大眼睛,一瞬间觉得他们不在勤政殿里,而是在那街坊上的高台下。
倒是永宁王溜达到了柱子旁,对着殿中禁卫传话,“快去。”
禁卫捏着令牌,一路狂奔到了永和宫外。
“求见我?”奚云懒洋洋在烤火呢,听到传话便看向身侧两大护法。
四姐方奚河和乐阳郡主阿珠。
两人一通商量,于是禁卫便被召到了屏风那端,详细禀报到底怎么一回事。
听到镇西侯和卫厌打起来时,奚云忙伸手拽住阿珠,“你先别急,听完前因后果再说。”
等众人听到镇西侯和卫厌因着新君之事在勤政殿打起来,还是镇西侯先对卫厌出的手时,阿珠颇为不自在地坐下,开始挠手心。
奚云哭笑不得,看向屏风所在,“阿珠啊,你父王竟然当着百官之面,堂而皇之问卫七郎有没有登位之心,这不简直是问卫氏‘有没有谋逆之心’无差么?”
“卫七郎即再不喜族中,却也毕竟姓卫,更别说如今卫氏新族长是他亲姐姐,你父王简直就是把人架在火上烤。”
卫厌转身离开也是好脾气的,放在别人身上,只怕都要翻脸了去。
阿珠又开始捏辫子,“我怎么知道父王想做什么,或许他是真.觉得卫七郎可堪重任,这才有此一问的。”
“多冒犯啊。”奚云忍不住摇头吐槽。
屏风那端的禁卫有些着急,遂按捺不住地抱拳道:“回几位贵人,永宁王询问云儿姑娘,此事可有何解决之策?”
阿珠和方奚河齐齐侧目向奚云所在。
奚云缩了缩脖子,“事关国策,小女子岂敢多言,何况百官俱在,定然能商议出个绝佳法子的。”
她才不要趟这趟浑水,明哲保身最为妥当。
还嫌‘准王后’风波闹得不够大么?
却在这时,那禁卫陡然跪在屏风后,情绪有些激动的道:“云儿姑娘,永宁王吩咐小的,若是讨不到主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