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太君却不见外,为了一探某些事情主动上门,对着宁安的那张脸一对比就知道这人是谁?
心里仿佛有根刺被扎疼,她说,“就这么个刺儿样,你不立立规矩?你沈家多年的家风哪儿去了,真的是儿死志散吗?让这么个礼数卑下的人在你面前猖狂。”
沈氏听着这话真的是气血上涌,不过眼下觉得对方说的没错,她也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人,但是家里谁允许?
秦玖就说,再为难他这媳妇家门都不进了,她不想闹成这样,想让时间去证明,让周围的人去证明,她一个乡下的人如何与鹤立鸡群的人匹配?
就不冷不热的说:“移星看得上,我之当心疼孙儿。”
宁老太君察言观色后却不相信这话,看来是新来的小妇人在家里边地位不低。
这个本该叫她外祖母的丫头,竟然如此不简单。
“你也忍的。”宁老太君有些煽风点火的意味,说道:“也许沈阳全这些年护着你,没让你经历什么风雨;瞧瞧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连一个孙媳妇都震慑不住。”
沈氏听着这话多少熟悉,多少年前自己的儿媳妇改嫁,她就是这么冷嘲热讽的说话。索性她也不装了,沈氏说:“儿媳妇我是管不住,也让你瞧了多年的笑话;如今小辈我是不去管了,阳全说了,过好我们的余生就好。”
这是沈氏在她面前最能拿得出手最能说话的一件事,便是自家相公疼爱自己,舍不得她为一些小事费心。
宁老太君不语甚至有些噎得慌,她的丈夫可不这么好。就说自己那不听父母规劝的三女儿,因为他们不同意别和人走了。
就这么一件事情她的丈夫差点没打死她,说她生了一个小贱人让他丢大了脸。她为此拼命的去弥补,所以宁家的三姑娘染了风寒暴毙了,没人知道其中的内幕如何。
宁老太君自顾自的端起酒,看着杯中褐色的酒液,说,“你家倒是跟着上京啊,听说这琼浆玉酿斗酒十千,不提前一年预定都没有。”
沈氏不解,她有多少年没去上京城了,就因为儿媳改嫁在那里,她认为丢人不去。如今说不知道好像跟不上时尚,且今天来的妇人不少,和别人举杯的同时寡淡的和她说了句,“移星能买到,从他祖父回来就一直在喝这个,都不喝青酒了。”
宁老太君暗自诧异,上京城买不到的东西沈移星能够轻易的弄到,这是因为什么?王侯将相都得排队,他家却一直在喝着。就今天这个宴,少说也得十个大酒坛了。
“你家有这好酒,你都不曾相赠。”宁老太君自然而然说着。
沈氏微微促眉,两人是多年的好友不假但是这个好友根基不牢,几年前的嘲讽已经碎了她的心。便是如今能坐一起也是面子上的功夫。且如今无有利益往来,怎么张口就要东西?
沈氏不想白送,和此人相处多年已经相处一个道理,东西赠给她容易反馈回来难;且对于她的示好有一种莫名的仇恨,时不时还对她这个释于善意的人,流露出她嫉妒憎恨的恶。与之如此,不如不赠,就道:“给你问问多少银两?”
宁老太君哼了一声,“是谁指天日涕泣的说,誓生死不相背负。我是真信了。”
沈氏道:“生死不相负,我的确是做到了。”
宁老太君说不出什么了?
这会儿安宁正好进来,嘴角挂着莫名的笑甚至是忍俊不禁。
沈氏就招呼她,“这酒多少钱?”
安宁:“斗酒十千,也就是十两银子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