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这时候,总听着公公说馋了卤肉,那垂涎三尺的样子结合着厚厚的账本,真是硕果累累。
就是这成果,是她儿子不做官了,居然做了下九流的商人。
窦如筠只能这么想,只能想着是儿子做的,和这个乡下女人无关。哪怕是个下九流的买卖,也不可能是这个女人做的。而这工整的账本,移星,你就如此看重这个女人!居然交她作帐。
还是这么一目了然的帐。
就是,这条条框框罗列的,还有数字与她儿好不符。
窦如筠大骇,思之所履是惊涛骇浪。
她拿着烟花爆竹来看,账本在元鼎元年冬就立账了。她想想那时候儿子已经不在家了,真是一心一意做了商人么?还是多种经营的商人。她怎么不知道他有这么能干的儿子。
窦如筠:“这些都是你做的?”
安宁:“对。”无论是账还是帐里潜藏的东西,都是她做的。
窦如筠:“你一个乡下女子,何来的本事?”
安宁:“是有机缘,刚刚凑巧。我的父母是个能耐的,耳提面命教会了我。所以小女子是玲珑拳石出万样,碧峰千仞藏烟霞。”
窦如筠:“你父母,不也是乡下人吗?”
安宁:“这个我不太清楚,要不你去问问我父母?”
窦如筠:“你大逆不道,怎么跟本夫人说话?”
安宁呵呵,“夫人息怒,别吵醒了孩子。她小小年纪承受着离别之苦,如今有个安稳觉,谁吵醒她我都不乐意。”
她说的小意,可窦如筠看到了,她在扮猪吃老虎。
而她绝对不是被犬欺,她被这粉嫩的一头猪给欺负了。
窦如筠眼中有泪,在看着一目目帐的时候就知道了,短短三年的功夫,眼前的女子便拥有了巨大的财富。
“你挣这么多的银子又干什么?”窦如筠想到了她的养子,据说那孩子与她的情分不一般,难道……
安宁:“你问这话倒是挺有意思,有钱不赚扮清高么?”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赚银子干嘛?”安宁看她洗耳恭听,想着自己说出的话她会怎样?
“初见你儿子的时候,他顶着是我丈夫的名头。”安宁似有回味的说,“秦夫人不知道我家当时啥样吧?家徒四壁都谈不上,所以我认为丈夫被穷吓跑了。我要赚钱养夫,所以绞尽脑汁的挣钱,如今小有成绩!”
窦如筠望着那一面墙的账本,“你还真是谦虚!”
安宁:“那不谦虚的说,我能做了秦久的媳妇吗?”
窦如筠:“做梦,我的儿媳妇不是你这标准。”
安宁一笑,“不要我拉倒,反正我现在的小日子啊躺着都是日进斗金,日后有金银养老,有没有男人都无所谓。”
窦如筠:“你说的什么话?我儿子那模样,让上京多少春闺女子动心,你居然说有没有无所谓?你是不是眼睛有病?”
安宁:“你视钱财如粪土,我视你儿子如粪土就不行了。哪来的道理?”
窦如筠:“我儿子是粪土,他在你心目中就这样?”
安宁笑:“粪土当年万户侯,不然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