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养的外室?”
“倘若只是说小姓,也是不配跟我们一起坐着的,我可不想往后聚会要拜见的王夫人是个下等人。”
“怎么可能是王夫人,最多就是董氏。”
“公主还没过门,便有堂而皇之的妾室,王家公子的风流,果然名不虚传,原来花哨轻浮的不只是灼公子一人。”
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看看故渊,看看董池鱼,再看看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手握茶盏,她的手比茶盏还要莹白,低眉敛目,一片纤瘦的美丽,像一朵悄悄盛开的昙花。她总是这样不言不语,视若无睹,又堵在关键口上,不肯退下。
故渊索性走到董池鱼桌边,一撩衣袍,和人挤着坐。
董池鱼什么荤话没说过,却被故渊跑到女席来和她们姐俩挤着坐的行为弄的老脸一红。
她甚至有些不好意思:“你在干嘛?”
故渊心平气和地说:“这么说话方便。”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二人身上,眼看着故渊竟做到这份上,大家都有些不好的预感。
故渊宣布:“我是在北国成亲的,董池鱼当然不是什么没名没分的女人,是我拜过天地的妻子。”
司马柔问:“王家知道吗?”
故渊说:“我知道就行了。”
王家对外始终不承认董池鱼的身份,这是司马柔坚持不退的底气,而她的底气就是故渊的雷点。
众人一时沉默,不知该做何评判,但从紧锁的眉宇间看出,对于故渊的行径大多数人都不赞同,见色忘义一直都是被唾弃的。
刘洋阴阳怪气地说:“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沉溺于儿女私情,罔顾形象,毫无威仪。还以为王家沉溺女色的只有一人呢,原来是个个如此。”
王灼贼喊捉贼:“谁沉溺女色了?我一定回去细心管教。”
刘洋翻了个白眼:“听闻灼公子每次路过章台街时,扬眉而笑,让秦楼楚馆的女子尽情欣赏你的尊容。两侧的女子欢声夹道,如阅兵一般,好不热闹。”
王灼问:“我供人瞻仰我的容貌,难道让洋弟吃醋了吗?”
刘洋嫌弃:“谁是你弟,你弟现在犯糊涂呢。”
面对众人的不赞同,言语里的冒犯,故渊显得很淡定,他重回南国后,再未参加任何聚会,今日前来是得知董池鱼会到场,他的目的非常明确——保护老婆。
他以强硬决绝的姿态,退了公主的婚,点明了董池鱼的身份以后,再没有人瞧不起董池鱼说酸言酸语了。
男人的态度胜过一切。
董池鱼会来宴会,是因为请帖上要求王幼这么做,她不想给妹妹添麻烦便来了。她瞧见大家挤兑故渊,警铃大作——保护老公。
她清了清嗓子说:“事情一开始是让我作诗,故渊保护过度,其实我能做诗:‘枣花至小能成实,桑叶虽柔解吐丝。堪笑牡丹如斗大,不成一事又空枝。’你们听,我这不是会嘛。”
这首诗的意思是:枣花虽小,秋后有枣儿甜脆可口;桑叶很柔弱,能养蚕结丝,美艳的绫罗由桑叶生成。而牡丹是没有实用价值的虚妄的外在美,花谢后只剩空空枝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