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
“救苦救难的活神医呀,给你磕头了!”
魏荷叶在人群里非常骄傲地说:“你们看见了吗,那个骑着白色的母马走在最前面的就是董池鱼,我们是一个村里出来的,我们俩关系可好呢!”
百姓的欢呼声很大,大声的诉说着感激,把鲜花、水果往董池鱼身上扔,她感受了一把掷果盈车的明星般待遇,心情却舒爽不起来。
那么嘈杂的动静,但还是能听见故渊的呼吸声。
那么多鲜花洒向半空,但还是能闻见故渊身上的体香。
董池鱼只觉得如芒刺背,而是让她坐立不安的,仅仅是故渊随意的视线。
大部队终于抵达门口,董池鱼要翻身下马,商观致为了防止被抓壮丁,匆匆去跟罗氏寒暄。
故渊英姿飒爽地脱鞍下马,想要去扶董池鱼。
曹君抢先一步,伸出了手,仰着头含笑看着董池鱼,“来吧,欢迎英雄回家。”
董池鱼搭着他的手下马,说:“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被刀客杀了。”
曹君:“那个神经病吗?他死了。”
董池鱼立刻慌张地四处忘记,看见董府门口,他抱着刀立在一旁,不禁疑惑:“我有阴阳眼吗?”
曹君无语地说:“是他自己认为他死了,不和任何人说话像个幽灵一样。”
董池鱼心想,刀客为了不暴露故渊牺牲还挺大。她说:“那你就不计较了?”
曹君笑道:“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我连命都不在乎,受点伤算什么,跟傻子计较才是掉价。”
实际情况是,刀客斩人如麻,实在难缠,曹君只好一挥袖子,我不与傻子计较。
董池鱼撇了撇嘴:“你不惜命,为什么早早的跑到高门府宅躲起来。”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曹君先是找了找面子,发现不是很找得回来,便说:“谁知道你真的能治鼠疫,你也是够蠢的,就应该先到高门卖两副药,有权有势的人吃好了,底下的人自然争相追捧,就跟那五石散似的,在南国只有风雅人士可以品尝,普通百姓都会装作散寒的样子在街上东倒西斜,以此来求体面。这叫伯乐相马,学着点。”
董池鱼推了他一把,小跑着奔向罗氏。
罗氏泪眼汪汪地伸出手,“都瘦了,故渊,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
董池鱼站在一边,看着娘对别人嘘寒问暖,只能无奈苦笑。
故渊:“我没做什么。”
罗氏:“我都听说了,你把防护罩摘了,和池鱼同生共死,这份心太难得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女婿,谁都取代不了!”
故渊看了董池鱼一眼。
董池鱼眼睛都不知道看哪了。
罗氏走到董池鱼面前,沉默了半天,说:“吃饭了,我在屋里做好饭了。”
董池鱼问:“做什么了?”
罗氏哽咽:“都是你爱吃的。”
长辈总是很难把歉疚说出口,所有的话都化成了一句吃饭了。
他们这边进屋,热热闹闹地去吃饭。
草鱼忙前忙后,放桌子端碗端菜,还把酒热了热。
桌上的确都是董池鱼爱吃的,最新鲜的两条鱼是鲤鱼现抓的。
大家围着大桌子吃饭,相互敬酒。
曹君最爱搞事情,光是吃饭觉得不痛快,非要提出要行酒令,以君为题,谁打不上谁喝一杯酒,所有人都答上了,曹君自个喝。
他自个打了个样,清了清嗓子,看着董池鱼,眼里满是势在必得:“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