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谁的更好?(2 / 2)

董池鱼坦率道:“我喜欢啊。”

故渊从怀里拿出一柄短匕首。

董池鱼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我说喜欢秋天,所以你要把我埋葬在秋天吗?”

故渊看了她一眼,用匕首削着树杈,“董池鱼,有时候我分不清是你脑子有毛病,还是我的脑子有毛病。”

董池鱼摸了摸脑袋:“没坏呀,我脑子好着呢。”

故渊伸手触及她的发丝,“那你为什么能从头发丝联想到夕阳落下?”

董池鱼思考片刻:“因为,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故渊的手还摸着她的发,她嘴里念叨着两相恩爱、从无猜疑的话,连秋风都变得温柔,她的眼底有落日斜照映在眼里的秋寒,有林立的树枝,树枝间栖息着一只乌鸦,毛发黑的发亮,一抖一抖,原来是她的睫毛。

“怎么样?我不是文盲吧,佩服我吧,张口就来诗句。”董池鱼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得意地冲着故渊挑眉。

故渊不语。

董池鱼:“你在看什么。”

故渊说:“看乌鸦。”

董池鱼摸不着头绪,哪来的乌鸦?故渊出现幻觉了?脑袋又断弦了?这可怎么办?病真不好治。

故渊用树杈削了个簪子,然后伸手去捋她的发,指尖在她发丝中穿梭,搞了半天,也没弄明白。

董池鱼叹息:“故渊,不会就不会,我自个挽发。”

故渊很固执:“我会。”

董池鱼很无奈,故渊有时候喜欢在小事上面也较真,大抵是男人的通病,总喜欢较量一番,越有人比越来劲。

她就像是个头发模特一样,让他一遍一遍的练习。

终究是有人按捺不住了。

曹君从屋里出来,鼻子和眼睛的位置都有些不对劲,表情说不上是是什么情绪,反正整个人就像是在醋缸里泡过一样,“你们两个可真闲呀。”

故渊眼皮子也不抬:“你可真酸呀。”

董池鱼冲曹君招手:“我们在挽头发。”

曹君不咸不淡地说:“你们两个在院里上蹿下跳跟个猴子似的,我不聋也不瞎,自然看到了,不过这挽个头发跟给蚕抽丝织布似的,什么时候能完事?”

故渊找理由:“一个发簪不够,我再削两个。”

曹君阻拦:“别了,你说的那种发髻都太复杂繁琐,配南方的娇小姐还行,你看看董池鱼,粗布麻衣,你配个金腰带合适吗?她用的发髻越简单,越干练越好,日常也方便。”

董池鱼竖起拇指:“很专业呀,你可以叫Tony了。”

“偷你是什么?偷香窃玉吗?”曹君顺手接过了那支木枝削出来的木钗,三两下就帮她挽上发。

故渊完全插不上手。

曹君得意地想,我帮姑娘挽发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他漫不经心地说:“我先前给你梳的发髻多好看,干嘛要拆了?”

故渊道:“插在发髻间的是毛笔,不是发簪。”

曹君伸手点了点木钗,“这一看就是木叉,没比毛笔好到哪儿去吧。”

两个人针锋相对,又不愿意剑拔弩张,失了礼数。于是彬彬有礼的把难题抛给了董池鱼,“你觉得呢?”

“我觉得吧,你们两个一个号称世家子弟,一个名满天下曹郎,能不能不要那么小气,送我个发簪会怎么样?那种金的玉的银的我都不挑,哎呦,所以我最讨厌和穷鬼做朋友了。”董池鱼一手掐腰,一手指指点点数落着他们。

故渊束手待毙的挨骂。

曹君额上青筋直跳:“我才不穷。”

董池鱼冷笑:“穷就是穷,你承认自己穷我也不会嘲笑你,两个穷鬼,反正不是穷鬼就是小气鬼。”

曹君无语:“你好俗,我那根狼毫抵你一百根金钗玉钗。”

董池鱼手一伸:“你直接给我一百根金钗玉钗不好吗?”

曹君直捂头,嘴里念叨着朽木不可雕也,甩袖而去。

董池鱼一点没有气人的自觉,摸了摸发髻,笑眯眯地说:“曹君人不怎么样,手艺还挺好。”

故渊不语,只盯着她看。

董池鱼被看的毛骨悚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故渊,这个木质的发钗也很漂亮,很有自然的味道,很鲜活,我非常喜欢。”

故渊终于开口了:“曹君,是很好。”

董池鱼背后的凉意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