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渊接下来变得非常奇怪,董池鱼在收拾药箱,他坐在董池鱼旁边,轻声地说:“曹君,字元宠,二十有三,出身于曹家,往上数一数,出过三位太后、两位皇后、一任丞相、三位太傅、两位节度使,其他官职大小我暂不知。”
董池鱼惊恐地看着他:“故渊,你查人家户口啦?”
故渊听不懂,沉默着,静静等她给出听得懂的指令。
董池鱼说:“他们家这么厉害,去南边了吗?”
故渊摇头:“他们家的根基在北,王家的根基在南。所以衣冠南渡的时候选择了留在北边。”
董池鱼若有所思地点头:“那曹家现在是不是很厉害?我是不是抱到大腿了?”
故渊:“惠帝等世家衣冠南渡时,时局大乱,曹后被赵王所杀,后赵王司马月登基为帝,称为北帝,屠杀曹家大半,曹家十不存一,嫡系皆亡,曹君算是曹家最近的一支了。”
董池鱼做个总结:“他不是大腿。”
故渊淡淡道:“曹君有神童美誉,十六岁便名动南北,世人说他有嵇阮之风。”
董池鱼做出倾听的姿态:“元芳你怎么看?”
故渊:“司马月屠杀曹家,间接导致北国人心惶惶,无力抵抗胡人,荆州以北全部沦陷,遗民泪尽胡尘里。后司马月被杀,往后三年换了两个皇帝,但对曹君的态度很统一,都是纵容加赞赏,数次请他为官,他不肯出仕,每日放浪形骸,朝廷亦是夸赞他不眷恋权势富贵的美德,以此来挽回从前朝廷屠杀曹家造成的人心尽失。”
董池鱼想了想,“这么复杂,玩政治的心真脏。”
故渊抛出了终极大问题:“你觉得曹君怎么样?”
董池鱼临危正襟:“我觉得你真的很仔细认真负责,知道我不了解他,还特意向我介绍他。”
故渊凉凉地说:“其实曹君不错。”
来了,那股恶寒来了,董池鱼感觉背后升起一片密密麻麻的凉意,咽了口唾沫:“故渊,你真的不适合夸别人,你就适合跟高傲的天鹅一样目中无人。”
故渊:“你的意思是我不好?”
董池鱼:“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跟天鹅一样高,完全不用理会凡夫俗子,就和你以前一样。你怎么会这么理解,简直就像是恶意曲解。”
故渊思索,“你在指责我。”
董池鱼脑袋嗡嗡作响,人家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故渊是士别三日更加难缠。她深呼吸,露出了个笑脸:“再找茬就揍你。”
故渊静静看着她。
董池鱼无奈了:“你到底要干嘛?”
故渊问:“曹君,好吗?”
董池鱼头疼的直揉太阳穴,“挺好的,除了嘴巴恶毒、拔X无情、放蕩形骸、没个正事都挺好的。”
故渊疑惑:“把这些都抛去了那他还剩什么?”
董池鱼手一摊:“脸、身材、才学之类的……哎呀,我怎么知道他好不好,他只要不杀人害命,按时付我房租,就是好呗。”
故渊做个总结:“你对他要求很低,怎么看他都很好。”
董池鱼思考道:“这么说好像也对。”
故渊起身走了。
他坐在家门口,静静地看着蚂蚁搬家。
罗氏和草鱼卖完鸡蛋回来了,看见他蹲在门口。罗氏问:“有没有喂鸡喂鸭?”
故渊点头:“都喂了。”
罗氏夸奖:“真是我的好女婿。”
故渊问:“你有几个好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