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齐父瞪着天花板,似乎情绪不太好,始终不说话。另一边的齐母倒是精神恢复得很快,一直拉着齐溪小声说着话。
从母亲的嘴里,齐溪知道了更多细节。
父亲接了个电话就要出门,不肯告诉母亲去哪儿。母亲以为他出去找别的女人,就悄悄跟踪他。
在她隔着咖啡厅的落地玻璃看到丈夫是和齐嘉见面之后,本想离开,却被他们父女看到,干脆就进去一起坐了。
齐母始终觉得孩子是无辜的,一直对齐溪客客气气的,还把自己手上价值不菲的手镯送给齐溪。
齐溪表面上礼貌客气,却不时提起自己的母亲,这让齐母非常不悦。她好几次试图转移话题都被齐嘉硬生生地扳了回来,齐母本就生气,齐父还护着齐嘉,两夫妻便吵了起来。
“不过,我们在咖啡厅里坐着的时候,我看到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一直鬼鬼祟祟绕着我的车转。”
现在再去回想,齐母还是觉得很不对劲。
齐溪压低了嗓门,用只有母女俩能听到的声音问:“你觉得是齐嘉让人对车子动了手脚?”
“我只是怀疑!”
齐母动了动身子,扯到了肩膀上的伤,疼得脸都白了,声音也低下去,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了。
“你们在嘀咕什么?”
齐父突然开口,声音明显有点儿烦躁。
母女俩竟然当着他的面说悄悄话,这真是把他这个一家之主当外人了。
“安生躺着吧,你伤得重,我们娘俩能嘀咕什么,女人之间的话题,你也要听?”
这么一说,齐父虽有怀疑不过也不好再说什么。
护工很快就到了,随齐父一起回国的两个助理也赶了过来。
齐溪惦记着和景氏合作的项目,可到底不放心父母,还是留在了医院,她让人把笔记本电脑送到医院来,在病房里办公。
齐家父母出车祸的事,景一润夫妇得到消息匆匆赶过来看望。
他们走了以后,齐母不断地唉声叹气,她趁着丈夫睡着,悄悄叮嘱女儿,尽量跟景晏透透风,催着他和父母沟通,早点儿定下婚期。
几年前丈夫就立了遗嘱,女儿成婚以后就把齐氏过户到齐溪的名下。她觉得齐嘉和她母亲居心叵测,说不定哪天就会登堂入室,觊觎齐氏的家产。
为免夜长梦多,还是让女儿早点儿结婚,先全面接手齐氏再说。
母亲的话让齐溪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她何尝不想早点儿和景晏结婚?可是这事,她说了也不算。
她已经表现得很主动了,难不成还要让她向景晏求婚?
“齐溪,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想到办法!”
“我试试吧。”
齐溪在医院待了三天,等到父母病情稳定,伤势好转之后,便回到景氏,继续跟进合作项目。
景晏安排了一间办公室给她,在走廊另外一端。
其实这个位置,齐溪并不满意,总觉得离景晏太远,可是景晏坚持,她也没办法。
项目的事很顺利,她需要做的事并不多,每天有大把的时间,时不时就会转到景晏的办公室去。
到底有合作项目在,有时候两个人需要交流一些细节,景晏也不好撵她走,只能由着她。
到后来,连苏裕都看不去了,半开玩笑地问她:“齐小姐,你是不是恨不得变成一株绿植,直接长在这间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