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很努力地在活着,没招谁没惹谁,为什么人人都想欺负她,人人都想踩她?
周周三天两头找她的茬,还有那个该死的变态景一腾,晚上回到家还要随时准备陪着景晏滚床单!
踏马的,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她也是人好不好?
景晏蹙眉看着她:“你怎么了?大半夜的发什么火?”
“我不应该发火,我没有资格发火是吧?我就应该在你来了兴致的时候,乖乖地把衣服脱光,平躺在**做你的夜宵,任你摆弄是不是?”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低垂着,只有中间的缝隙里透进来一点儿细微的月光。
可能正是因为有黑暗的掩护,洛遥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发泄自己的情绪。
只是想好好睡一觉,怎么就这么难?
光线太昏暗了,洛遥根本看不清景晏脸上的表情。
事实上,她也不想看到。
她摔门走出卧室,抱着抱枕躺到沙发上。
眼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滚下来,止都止不住。
过了好一会儿,卧室的门开了,洛遥看到一道黑影朝着客厅大灯的方向走去。
洛遥哭着高喊:“不要开灯!”
景晏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她:“为什么!”
“不为什么?”
景晏的声音发沉,似是隐隐有些恼怒:“连个原因都没有,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洛遥气还没消,几乎是脱口而出:“因为我不想看到你!”
那道黑影立刻顿住。
又过了一会儿,“啪”的一声轻响,客厅里豁然明亮。
景晏还是把灯打开了,因而,他也清楚地看到了她脸上的伤。
他弯腰捏住洛遥的下巴,轻轻一扳,强迫她和自己对视:“这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以为我会信?”
“信不信由你!”
洛遥掰开他的手,翻了个身对着沙发里面,拒绝再和他说话。
景晏默默地拿了药箱过来,把洛遥硬拉起来,用碘酒给她处理伤口。洛遥拗不过他,干脆也不挣扎,就那么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和别人打架了?”
“嗯!”
“和谁?”
洛遥顿了一下才说:“看到变态欺负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不管怎么说,景晏是关心她,她火气消了,说话的口气也软了下来。
她以为景晏会嘲笑她不自量力,没想到,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然说:“这种事我以前也干过!除了我爷爷,别人都说我傻,也包括我爸和我姐!”
洛遥慢慢睁开眼,耳边陡然响起景一腾的声音:“最多给你三天……”
可能是这样的深夜太适合倾诉,景晏罕见地同时提到他的三个亲人。
洛遥双手环臂,斜睨了景晏一眼:“订婚宴上我见过你爷爷,他看上去很和善。你小时候,他应该很疼你吧?”
景晏似是陷入沉思,缓缓地说:“他确实很疼我,对我也寄予了很高的希望。可是,我不想走他安排好的路!”
洛遥心里一喜,感觉自己快要摸到重点了,歪头看着他:“安排好的路,是不是让你继承景家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