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笑道:“既有云笙陪着外祖父、外祖母,宁儿便陪着母亲,同她一起回光禄街。”
夜间,虽有张家派了马车护送母女两回去,可街上依旧不太平。
张氏看了眼外头,忙捂着心口:“如今京城都成了这样,不知这天下还能安定到几时。”
她轻轻叹气:“快了!”
照着谢承衍的性子,该是他收网的时候了!
母亲是京城旧人,挑的屋子自然也不错,此处四处通达,又宽敞明亮,是个安居乐业的好去处。
只是母亲虽嘴硬偏要搬回光禄街,可想来光是置办这宅子,她手头的银两怕是已花得差不多了!
姜宁躺在**,翻来覆去的想,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是得找些谋生之道了!
忽而,一条黑影闪入闺阁。
姜宁从**直愣愣坐起来:“谢承衍,你夜闯他人闺房,可是要被五马分尸的。”
他没脸没皮的挨着姜宁坐下:“你我可是有婚约在身的,我到我自家娘子闺房来,犯了哪条哪款?”
她笑道:“这儿是京城,白水城那些子虚乌有的事儿,谁又会知道?”
谢承衍点点头:“也是,否则王白蹊也不至于日日缠着你这个有夫之妇。”
他捧着姜宁的脸:“阿宁,不想京城也掩不住你的荣光。”
谢承衍如今在她面前是彻底摊牌了,不装了,姜宁也单刀直入的问:“你这般算计我,究竟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中秋月夜遇上的人是他,装成白衣老者混进别院的是他,算好了这桩婚事阴差阳错的人也是他,姜宁想不明白,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步步为营,表里不一的人?
谢承衍无比认真的看着她:“我爱上了你,想和你长相厮守,自始至终,我想得到的,始终是你这个人。”
姜宁拿出放在枕下的碧玺还给他:“所以你的爱,就是欺骗?”
他皱着眉,姜宁从不知道,谢承衍也会有这般难过的时候:“我不是有意要骗你,我是身不得已。”
她拨弄着长发:“原以为你是个傻子,后头觉得你是个杀人越货的疯子,可如今看来,你所谓的身不由己,便是要夺回这天下。”
谢承衍告诉她:“这世界,本就是成王败寇。”
姜宁在京城的时日也曾听说过,这皇位本就是燕王从前太子手中夺得的。
朝堂之上,是非恩怨过于杂乱,谁也判断不了真假,可如今,安庆若真是乱了,受苦的还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原来,你真是先秦王府家眷逃亡白水城带去的遗孤,这碧玺,也果真是能够号令天下的利器,如今万戎日益逼近,夏历势如破竹,若是安庆此时内乱,过不了许久,这京城也会化作一片焦土,那是你真正想要的吗?”
谢承衍从来都不会躲避她的目光,他无比肯定:“原来你逃离我,是以为我是用天下人做赌注的赌徒?若不是呢?你可曾对我有一点点心动?”
他单手将她压在身下,从这个角度看去,谢承衍愈发俊逸了!